第十二章 纸墨铺子[第2页/共2页]

趁着苏小郎凑上去翻找还未打包的笔墨，萧世子走到了苏沅的身边，伸脱手摸了摸柜台上翻开了的一块墨块，开口道：“这是苏先生的墨？粗粝了一些啊。”

“萧世子？小少爷？”素楠候在架子中间，低声唤道，“蜜斯在找你们。”

“・・・・・・小郎有些不太热中功课，老是挑些中规中矩的墨块，”苏沅垂下眼看了看萧世子手里的墨块，“大多就是世子手中这类。倒是没有想到，世子也偏好这类无功无过的墨块。”

萧世子跟在前面，看着苏小郎一边买好告饶、一边把戴着红色帷帽的少女推动了纸墨铺子里。长身玉立、风骚俶傥的少年人慢悠悠地垂下泛着墨蓝的眸子，苗条的指尖迟缓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有一点点中二厌世的迹象啊。苏沅：“客观言辞罢了。”

一样的一家文玩店，苏小郎张嘴就能说出这家店的好几个镇店珍宝，来积年代如数家珍；而在况三娘子嘴中，就变成了淡淡的一句‘这家店有一个甚么，仿佛很奇怪’。

若说是苏家富庶，两人出身几无相差；若说是苏沅身在闺阁当中，很多苏小郎遗漏的别致之处她也能一一道来――来来去去，独一的解释大抵就是脾气使然了。

垂手站在柜台旁的茶青色春裳的少女冲两人微微点头。

“说真的，我始终不太懂你们所说的墨香是甚么味道，”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苏小郎抱着肩膀靠在架子上，鄙夷地看着萧世子，“明显就是一股子烧过了的柴炭味儿。”

“哦？”萧世子眯起眼睛，“那不知苏小郎？”

苏沅脚步顿了顿，当真地思虑了一会儿，答复道：“毫无特性的意义在于和其他同类事物没有任何分歧，如果单单从这个方面来看的话，无功无过本身就是一种特性，”青少年的思惟发蒙教诲这类东西，是绝对不能含混应对的，“有言，中庸也不失为处世之道。划一的，无功无过不是毫无特性。”

苏沅：“如果你肯认当真真看账簿的话，我的案头起码矮个一半。”

苏小郎见机从速上前挤兑：“三娘姐可不但仅掌着江南酒楼一处实业，全部苏府上高低下、里里外外的账簿，十之八九都要过一趟三娘姐的院子。等三娘姐遴选出来，才有资格真正送往父亲案上。”

最靠近萧世子的一个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分歧款式、色彩深浅不一的纸张，这些纸张分歧于平素所见书铺中成卷摆放，而是被裁剪开来，摆放在架子上。

“姐姐许是挑好了，走吧。”苏小郎在狭小的书架裂缝里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待到把遴选好的纸墨一一打包，托掌柜遣人送往苏府府上，一向悠落拓闲跟在两堂姐弟身后的萧世子俄然上前几步，低声对苏沅道：“况三娘子也以为，这类无功无过的墨块毫无特性么？”

萧世子无语地看了看手中的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