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纸墨铺子[第1页/共2页]

“说真的，我始终不太懂你们所说的墨香是甚么味道，”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苏小郎抱着肩膀靠在架子上，鄙夷地看着萧世子，“明显就是一股子烧过了的柴炭味儿。”

若说是苏家富庶，两人出身几无相差；若说是苏沅身在闺阁当中，很多苏小郎遗漏的别致之处她也能一一道来――来来去去，独一的解释大抵就是脾气使然了。

萧世子思虑了一下，用心道：“忌甜厌淡，重油重盐，辛辣最善。”

呼吸之间模糊有墨香，悠长和顺，萧世子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萧世子跟在前面，看着苏小郎一边买好告饶、一边把戴着红色帷帽的少女推动了纸墨铺子里。长身玉立、风骚俶傥的少年人慢悠悠地垂下泛着墨蓝的眸子，苗条的指尖迟缓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苏沅：“你也要添一些纸墨了；另有，你也少吃一点甜的菜品，乌潼那边的口味但是重的很。”

・・・・・・

萧世子挑眉：“本觉得三娘子身为女子，该对珠钗胭脂更熟稔一些。”

萧世子无语地看了看手中的墨块。

“哦？”萧世子眯起眼睛，“那不知苏小郎？”

“旧坊里多的是些文人雅客、贵士豪绅爱好的东西；若说别致，倒是有几家书肆和点心铺子有些兴趣。”苏沅走在萧世子的右方靠前，娓娓道来，“也有些店家专门卖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世子如果感兴趣，无妨待今后有空来旧坊一一看畴昔。”

苏小郎瞠目结舌：“你、你这小我如何・・・・・・”

“是家中小舅公的墨，”苏沅的声音不紧不慢，“小舅公喜粗墨重色，若说家父・・・・・・家父倒是更方向温婉些的女子墨。”

对女性有必然的成见。苏沅缓声道：“小舅婆和舅母都芳年早逝，家中只要我一个女子，天然要撑起全部苏府的油盐酱醋、笔墨纸砚――这些天然不是平素看看珠钗胭脂能处理的。”

一样的一家文玩店，苏小郎张嘴就能说出这家店的好几个镇店珍宝，来积年代如数家珍；而在况三娘子嘴中，就变成了淡淡的一句‘这家店有一个甚么，仿佛很奇怪’。

苏小郎见机从速上前挤兑：“三娘姐可不但仅掌着江南酒楼一处实业，全部苏府上高低下、里里外外的账簿，十之八九都要过一趟三娘姐的院子。等三娘姐遴选出来，才有资格真正送往父亲案上。”

最靠近萧世子的一个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分歧款式、色彩深浅不一的纸张，这些纸张分歧于平素所见书铺中成卷摆放，而是被裁剪开来，摆放在架子上。

“我倒是还缺一方好墨，”萧世子笑吟吟地找事情，“鄙人不喜浓香，不喜有趣；不喜干涩，不喜黏腻；不喜浅淡，不喜厚重，不知苏小郎有甚么建议？”

苏沅脚步顿了顿，当真地思虑了一会儿，答复道：“毫无特性的意义在于和其他同类事物没有任何分歧，如果单单从这个方面来看的话，无功无过本身就是一种特性，”青少年的思惟发蒙教诲这类东西，是绝对不能含混应对的，“有言，中庸也不失为处世之道。划一的，无功无过不是毫无特性。”

“・・・・・・小郎有些不太热中功课，老是挑些中规中矩的墨块，”苏沅垂下眼看了看萧世子手里的墨块，“大多就是世子手中这类。倒是没有想到，世子也偏好这类无功无过的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