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夫人[第2页/共4页]
更不必说,侍立在圣上身侧的宁海总管了。
圣上神采凝然,目光专注,写完最后一笔,检阅无误以后,便将面前奏疏合上,顺手扔到那一摞已经阅完的上边,侧过脸去看锦书。
殿外梧桐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枝干,光秃秃的在冷风中静守。
外祖母年龄已高,膝下唯有娘舅一个儿子,偏生他做了武官,长年累月的不在家,不免顾虑。
我们?
这些日子以来,二人虽不乏靠近,却也未曾这般明目张胆。
圣上想了想,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小我来:“程玮?”
圣上带着锦书在前头走,其他人也知情见机的避开几分,不远不近的跟着,唯恐坏了他兴趣。
锦书身着蜜合色绣芙蓉长裙,外罩水红色短縟,加银红色披帛,乌发慵懒的挽了髻,随便簪两支银钗,面无脂粉,不掩国色。
夏季的芍药普通,灼灼的红艳。
宫人和内侍路过它时,不经意瞥一眼,都觉遍体生凉。
她抿着唇,微微一笑,想错目去看不远处的更漏,却正望进圣上目光里。
圣上也分歧他争论,而是笑着点头道:“为一盒胭脂,丢了我家夫人,却不值当。”
他未了的要事,本来只是为她暖手。
“会的,”锦书想起年幼时同弟弟们一起学着骑马的光阴,不觉笑了:“只是不精罢了。”
见了她以后,他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冷傲之色。
带了她往前走,圣上状若偶然的问她:“如何没有着妆?”
“这不是宫里,朕也不是天子。”
内侍总管战战兢兢的爬上马背,目瞪口呆。
因为新近冲泡的原因,底部尚且热热的带着烫。
她捏着那盒胭脂,一向到分开那条街,四下无人时,方才垂首道:“圣上不要那么说,奴婢当不起的。”
“是。”宁海回声,退了出去。
“如何回事,”圣上蹙起眉,微怔:“手如何如许凉?”
“圣上,使不得。”她推拒道:“奴婢当不起的。”
圣上如同她在栖凤阁觐见那日普通,天青色圆领袍服端肃,腰间玉带规整,窄袖收起,洁净而利落,风仪出众,雍容不凡。
“才出去多久呢,”锦书含笑看他,低声道:“天然缓不过来。”
“有甚么当不起的?”
他是天子,那里能为她做这个。
太仆寺备了马,正在宫门处等待,宁海打扮的如同富朱紫家的管家,殷勤的迎了上来。
“午前,再等等吧,”圣上笑道:“朕另有些事情未了,走不开身。”
锦书微有一怔,随即倒是豁然,随他去了。
圣上也不居功,坦言道:“他本应当早些回京的,只是南边不稳,便临时留下了。”
昨日才是大朝,本日便安逸些,连案上的奏疏,也比前几日少了很多。
心知锦书与圣上已是成了□□分,他也成心拉拢,顾念锦书不会骑马,预备请圣上带着她。
“奴婢的娘舅是武官,娘亲去的早,他经常关照我们几个外甥,”锦书道:“我同两个弟弟的骑术,都是娘舅教的。”
内殿自是暖的,但锦书身为奉茶宫人,却也不能时候守在暖炉旁。
这会儿,圣上既然故意关照,她也不推让,含笑谢过,便将那茶盏握在了手里。
本日不朝,他只着常服,衣袖广大,即便是带着一只手出来,也并无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