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香遇外人（下）[第2页/共3页]

孟素兰在这边房里忧愁，那边韩老夫人也在跟丫环们说话。同喜固然是她最喜好的，但性子太直，以是韩老夫人等她出门去倒净面水，才慢悠悠隧道：“上山的时候，晋哥儿做甚么去了？”

同福顺着她的话笑道：“这倒是的。奴婢还传闻，禇先生非常夸奖表女人的书画呢。只是——太太怕是……”

方丈见韩老夫人并不见怪，内心松了口气。他也看出那少年服饰华贵，又是说来给母亲上香的，并不想获咎，如此分身其美天然最好，因而又连说了几句好话，并包管本日法事众僧都会经心极力，为亡者祈来世之福，这才退出去。

飞白承诺着出去了，飞金便过来替孟素兰将鬓角披发往上抿了抿，身在孝中也不能用脂粉，倒也费事，一面低声道：“太太是怕大少爷——”

“我想歇会儿，你到门外守着去吧，要走的时候喊我起来。”顾怡然不想再瞥见花青呆呆的模样，干脆把她撵了出去。

同福有些不敢信赖：“您还是头一回见表女人呢，如何就想着——万一表女人不好呢？”

同福也低了头。韩老夫人有些伤感隧道：“我们韩家人丁少，族里也再没出几个得力的，这势单力孤的总归是不成。看着说我们家世代为官，可只要哪一代没了出息，立即就会倒下来。也怪我这肚子，只生了缜儿一个……”

飞金闭紧了嘴。这件事本还是韩晋提起的，只是韩晋是孟素兰的心头肉，她做丫环的，当然不会如许没眼色地提示她。

孟素兰本身何尝不晓得儿子的弊端，想来想去叹了口气：“幸亏过些日子就送他去北麓书院了，一个月也不过返来一两日，也就没了这事。”想想又有些抱怨，“也是母亲鼓起来的，偏让她们姐儿两个住到家里来。”

留在屋里的是同福，四个丫环里头她年纪最长，嘴也最严实，听了韩老夫人的话便道：“晋哥儿去了背面，约莫是看着太太走辛苦，以是……”

那少年谢过韩老夫人，就带着小厮知墨去大殿了，这边方丈迎出来，将韩家人先迎到了后院禅房，单手打了个问讯道：“阿弥陀佛，真是对不住老夫人，还请老夫人稍等半晌，法事统统皆已齐备，只待方才那位公子上罢香分开，便可开端。”

韩老夫人靠着迎枕，展开眼睛看了看她：“你这丫头就是太慎重太细心了，慎重过了头，有些话就不是实话了。”

固然是一起来上香，但前殿做的是韩老太爷的法事，顾嫣然姐妹两个到底是外人，上过一炷香以后就退了出来。幸亏寺庙里没有外人，两人随便逛逛也无妨。偏殿里供的是药王菩萨，顾嫣然想到母亲的身子，便出来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又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但愿父亲的官能再升上一升——顾怡然恍惚地想着——如果父亲做了高官，本身便是庶女，应当也能嫁个好人家吧。想到这里她又坐不住了，该去各殿里给菩萨上上香，求父亲官运亨通……

“是啊，或许就是天意。”韩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素兰过分宠嬖晋哥儿，现在这脾气想扭也扭不过来了。幸亏晋哥儿还是个聪明的，将来家里就指着他科举进身了。他的媳妇是宗妇，且得好生挑着，必得如果个无能的，还得能扭过他的性子来才行。”

“您说这些做甚么。”同福从速道，“老太爷也纳过几个姨娘，还不是都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