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将游园（书友们，龙年大吉！）[第1页/共3页]

范珍道：“范某明白。”又闲谈一阵，秋菱出来了，张母吕氏还送了秋菱一条苏样六幅裙和一件银饰，所谓苏样，就是姑苏风行的式样，大江南北无不以姑苏的风行动式样。

砎园是张岱大父张汝霖客岁修建的，张汝霖罢官在家，蓄声伎、建园林，专务吃苦，砎园所费不下万金，园林倚山傍水，长廊曲桥，极其华缛精彩，建成之初曾有两个老者游园，一个说这的确是蓬莱瑶池了，另一个点头说，蓬莱瑶池恐怕也没这么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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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起家道：“好，我晓得了，你先回南楼去，我自有计算，不会让你嫁给张彩的。”

张原微微一笑，不再推让，说道：“我有一事要请范先生帮手。”

伊亭道：“也晓得一些，但太太有倚重张大春一家的处所，不便翻脸，怕无人打理田庄。”

伊亭等不住了，悄悄叩了一下门框，叫声：“少爷——”

张原之前没有去过砎园，这是第一次。

张原正在复习前两天范、詹两位清客读给他听的《春秋榖梁传疏》，温故而知新，背诵的同时也在加深经传义理的了解，听到大丫头伊亭的声音，回身面向门口，说道：“伊亭吗，有何事？”

读书、练字的光阴冗长又易逝，练字时感觉日子难过，但转眼就过了盂兰盆节，到了十八日上午辰时初，西张那边来了一个小厮，说宗子少爷请介子少爷游砎园，张原去禀知母亲，张母吕氏晓得儿子闷在家里几个月了，现在眼疾根基病愈，出去散散心也好，便叮咛儿子在外不要与人争论，留意养眼，早去早归——

立在范珍身边的秋菱跪谢介子少爷相救之德，并说要入内院向太太叩首，张原便让兔亭带秋菱出来，张母吕氏起先茫然不知以是，待听秋菱说了原委，甚喜，儿子这事措置得极好，不然的话，她可不肯让秋菱留下奉侍儿子，儿子才十五岁——

年届五十的范珍如沐东风，面带秋色，想必秋菱服侍得好。

少爷举止神态真相个大人了，伊亭忐忑的心平静了一些，说道：“就是鉴湖田庄耕户税租的事，那张大春——”

伊亭晾好衣服，没见太太使唤她，便走到西楼书房外，从门缝一觑，见少爷穿一件玉色直掇，方才沐浴毕，还披垂着头发，背着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口里不断歇地背诵着甚么。

“哦。”张原眉毛一挑，坐到椅子上，看着伊亭道：“你说。”

伊亭走后，张原仓促束了头发，戴个凌云巾，到前厅见范珍。

张原道：“请范先生到前厅坐，我顿时就来。”待武陵去后，方对伊亭道：“你先大抵说说。”

伊亭想等少爷背诵完了再出来，可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少爷嘴里滚滚不断，甚么这年春、那年夏的没完没了，只要一次仿佛记岔了去翻书，还没等她出来，又开端背诵了。

范珍一见张原，从速起家一揖到地，说道：“介子少爷，范某特来拜谢，本想在酒楼宴请介子少爷，却怕府上的奶奶指责，哈哈。”

而后数日，张原仍然在家里听书，一边等范珍的动静，这几天来为他读书的的是詹士元和另一名姓吴的清客，西张清客多，范珍有事不能来，自有别人顶上，一天五钱银子哪。

伊亭便将她晓得的关于张大春勾搭耕户以歉收为由少交田租的事说了，张原问：“我母亲晓得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