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昼读禁书[第1页/共3页]
张萼内心对劲地想:“张介子必定会说这是《忠义水浒传》,因为《忠义水浒传》里也有西门庆和潘弓足,介子水浒也没读全,这回定上了我的骗局,哈哈。”
这个年代的少年人,看到略微露骨一点的两性描述就打动得不可了,这是因为没有苍教员的发蒙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张萼“啊哈”一声:“你还真记得啊,那我奉告你,这书便出自袁中郎之手。”
张萼不答,却问:“还记得袁石公吗,公安三袁的老二,三年前程经山阴还来拜访过我大父——你年幼,必定不记得了。”
张萼则是大笑,说道:“如何,是不是浑身炎热,按捺不定了?”
张萼道:“死了,前年死的,寿仅四十三岁,少年时花天酒地淘虚了身子骨,以是夭寿。”
读到这里,张萼抬眼望着张原道:“如何样介子,这等描述可算得如在面前否?”
张原摇了点头,他不想再和张萼打赌,都是同宗兄弟,没需求,也胜之不武,前次赢张萼是为了但愿有人读书给他听,养眼期间他只想好好听书,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张萼硬要奉上门找虐,那也只好成全他——
既是袁中郎所著,以张萼的脾气应当是喜好袁中郎的《觞政》或者《瓶史》,《觞政》谈喝酒,《瓶史》论插花,这两本书张原曾经随便浏览过,若能再听张萼读一遍,那就能记着了,既然要走读书科举之路,那么文人士大夫的这些雅趣都要学一学,不然没有共同说话会显得格格不入,要窜改,必先融入——
张原道:“三兄先说说赢了想要我的甚么?”胜券在握的感受真不错。
张萼道:“我再挑一段惹火的读给你听,就是西门庆和那李瓶儿——”抬高声音念叨:
那书僮打扮的美婢顿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张萼残暴非常,对待陪侍、婢仆略不如他意,就拳脚相加,打得满地打滚,没人敢解劝。
张原道:“三兄先歇会,喝口茶。”
张萼道:“两件事,一是把你获得的象棋秘谱送给我,二是今后在我面前还是不得戴眼罩——”
张原忍不住想笑,比如一个初中生在他面前矫饰,说道:“你要和我赌,只说你想要我做甚么,至于我赢了要甚么,那应当由我说。”
张萼读书念得极快,不断歇一气将《春秋经传集解》第十一卷念了二十页,“啪”地将书丢在书桌上,喘气道:“好累,好热。”
张原笑道:“还好,还能禁止。”
张原道:“公然是精到的好笔墨。”
张原道:“没如何,三兄持续。”
张萼奥秘道:“介子,你可知这是甚么书?你若说得出版名,我输你一个美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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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萼毫不信张原会晓得这书的书名,市道上也没有这书的雕印本,他手里的这卷是袁中郎的手抄本,袁中郎借给了南京工部主事谢在杭,谢在杭又借给他大父张汝霖,他是从大父枕边偷出来看的,张原看过甚么书他是一清二楚,毫不成能晓得这部书——
张萼对上回下象棋输给张原耿耿于怀,认定张原是得了某本象棋秘谱才棋艺大进的——
“闭嘴。”张萼喝道,语气凶恶:“欠揍是不是。”
张原心道:“可惜,袁宏道就死了,我本来还希冀他提携一把呢。”
张原道:“我记得,袁中郎,大名士。”穿越晚明不晓得袁宏道那的确就是《鹿鼎记》里平生不识陈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