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禅[第1页/共3页]

张习文看着他，阴霾的眼神逐步变得泄气，他啪得一下坐下，抓起筷子嘀咕道：“最不耐烦和这些穷酸秀才计算。”

“你们啊。”

门生们哄堂大笑。

另有几个月就到金陵大学一年一度的招生测验，很多外来的学子留宿在此处，时候又是饭点，许宁他们过来的时候，几近家家客满，找了半天赋找到一家另有空位的小饭店。

“这……”方筎生嗫嚅道，“毕竟是上万人。”

酒过三巡，张习文已经有些醉意，许宁倒是没喝多少。这时候，他又闻声这酒鬼道：“我才不是甚么大将军，我只是沾了我叔、我哥的风景耍耍威风，实在我晓得，他们都、都瞧不起我……唔！”

先生笑了笑，“还是这位地藏菩萨，曾列举二十三种恶业因果。从杀生、邪淫到违逆父母、轻法慢教，不一而足。它不但规定了各种报业，还勒令凡冒犯因果之人，必受恶业折磨。既如此，为何菩萨的母亲就不消受恶报偿恶果，而是在光目女发了几通愿、建了几座佛塔后，便能够离开苦海了呢？这岂不是不公。”

“先生。”

“*恪守炮台，封闭港口，两军对峙，烽火复兴！”

“啊呀，我哪晓得他们吵嘴。”先生道，“我既不是耶和华，也不是他们老子亲娘。”

“因、因为母亲的罪恶，菩萨已经替她还清了。”门生方筎生辩论道，“并且菩萨以后情愿为了千万众生捐躯本身，也是大义。”

先前答复的门生有些不满，“先生，我都答出来了。”

“是是是，我这等浑人有你情愿为友，的确是人生一大幸事。”许宁忙给他倒了酒，“喝吧，喝醉了喊你的亲兵拖你归去，大将军。”

饭店面积不大，老板热忱地号召人，许宁和朋友坐下来还没来得及点菜，就先听到隔壁桌的门生义愤填膺道：“军阀乱党，祸害我中华还不敷吗？当年袁贼意欲称帝，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奉天那一派又和日本人勾搭，觊觎天津。家海内哄，民不聊生，这些军阀，哼，个个都是狼子野心！”

这时，有人在门口嘲他。

“这一万人，说不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都是恶人、小偷、暴徒。”

“不过话说返来，这一万人里即便只要一个好人，你要为了扼杀那九千多人，听任这个无辜人枉死吗？”

“下课。”

先生冷下了脸，“是吗？那是不是只要为人父母者犯下罪恶，都无所害怕。归正有孝敬后代为其偿报，无有不成？”

课堂里，台上一人，台下二三十人，划出一道光鲜的分边界。

“奉军强入大沽口，败得屁滚尿流，张作霖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罢。”先生看了眼怀表，“每人归去就此写一篇文章，下周交予我。”

“没有人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闯进街道的报童打断。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年青人，浓眉大眼。来人走近两步，笑道：“我吧，刚被大哥打发来金陵跑腿，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如何，仗义吧。”

“沉着！”许宁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让亲兵来接你，快分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许宁发笑，“都民国了，那里来的秀才。”

“你不懂！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不晓得腻害！”酒鬼大着舌头道，“有才气有作为，出身寒微算甚么，只要有人情愿汲引你，便是个天残地缺，还是混得八面威风，看看比来阿谁失势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