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大的大国手[第1页/共3页]
徐凤年将手放在绣冬刀鞘上,苦笑道:“还能如何,先去阁内找本速成的内功心法,然后听天由命。实在不可,便把乱七八糟的各派武学都囫囵吞枣死记硬背了,今后临阵对敌,总能占到点小便宜。我的根骨应当相称普通,不太能够像老爷爷这般一力降十会。若再不使点登不下台面的小伎俩,何时才气去那武帝城。对了,当年王仙芝真是双指捏断了老一辈剑神李淳罡的‘木马牛’?”
徐凤年初回府没多久,来楼上送酒,就被拉动手谈了几局,成果李义山气得不轻。
盘膝而坐的李义山略显无法,轻淡笑道:“我们听潮十局,看来要四胜四负了。这小子如我所愿,捡起了武学,但下棋却下赢了我。”
上阴学宫的士子来自天南地北,不分地区,不重身份,无关贫富,只要通过学宫三年一度的考核,便可退学,成为上阴学士,这些鲤鱼跳龙门的学子,又被誉为稷放学子。
徐凤年在与二姐徐渭熊的寥寥几封来往手札中,模糊得知这个稷上先生是个棋痴,最爱观棋多语。至于学问深浅,徐凤年不去思疑,既然能当二姐的师父,再差都差不到那里去。
徐骁道:“渭熊还在那边肄业,总得给些面子。不然你也晓得我脾气,墨客意气,浩然正气,这两样,对我而言,最是臭不成闻。”
彻夜,将来皇妃的府上估计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吧?
存了畏敬心机的徐凤年定睛一看,差点喷出一口血。
徐骁俄然问道:“你说玄武当兴还是不当兴?”
徐凤年陪着笑道:“稷上先生才是首屈一指的大国手。”
徐凤年呆立发楞,喃喃道:“何来的何尝一败?”
徐凤年自嘲道:“老爷爷你目光真是普通,比刀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面前这两位?
大柱国对此云淡风轻,不作任何评价。
熟谙纵横十九道的大国手,或大海巨浸,含蓄深远,居高临下。或邃密夺巧,邃密精严,步步杀机。
“这凉地都喊你徐草包,冤枉!”老魁一手拍大腿,一手拍活着子殿下肩膀上,后者差点前扑倒地,一个摇摆才好不轻易稳住身形。
徐骁是个一等一的臭棋篓子,徐凤年天然一清二楚,起先看到两人对弈,还想着是王先生在以风雅对徐骁的大俗,未曾想……他娘的,这棋局咋看咋像一团乱麻啊!如同两个孩童在那泥泞里打滚打斗,与国手境地绝没有半颗铜板的干系。
白鹤楼下摆了一局棋。
老魁毕竟是用刀用到极致的妙手,哪怕没有身临其境,由徐凤年说来,与亲眼所见并无两样。徐凤年不要那上乘口诀,老魁也不主动抖暴露压箱本领,一老一小就跟相互猜谜普通,就比谁的耐烦更佳。
第二日,北凉王府来了个高朋,上阴学宫的一名教书匠,传闻职位仅次于学宫大祭酒,是三位祭酒之一。这三人普通被尊为稷上先生,教的可不是普通经籍文籍,而是贤人大道。
李义山平声静气道:“哪来那么多和顺鹰犬任由你差遣,偶尔窜出几只跳墙疯狗,不正和你意?若凉地年年天下承平,没有边疆上的厉兵秣马,没有严杰溪这些个蠢蠢欲动的所谓清流忠臣,你这位置,岂不是更难坐?后半辈子都在忙自污其身自辱其名活动的名臣将相,还少吗?你已经很不错了,尚且能够回绝公主招婿,天下文人骂了十几二十年,还没戳断你的脊梁骨,足以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