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埃德兰（上）[第5页/共5页]

壁炉的侧地有几抹血痕。他想起昨夜返来时，脱下了被鲜血染红的链衫。这件链衫与浅显的锁甲分歧，做工更加细致，是出自东城的大匠师之手。那是国王送给他的生日礼品。上面的金属环全被渡上金漆，中间的环索最为麋集，凸围出一只简易的狮子图案。他平时都穿在氅里，当作衬衫用。明天被那只大蜥蜴的鲜血弄脏后，就被挂在壁炉旁的衣架上，等着老婆有空的时候去洗拭。这本应是梅丽尔的事情，但老婆向来喜好帮老仆人分担事情。

“领主大人。”交代巡哨的卫兵们纷繁立足，向他们的最高长官施礼。

死者们的泥像并排而立，无尽光阴窜改了很多雕塑的模样；有的没了胳膊，有的乃至没了脑袋。但他们并不吓人，最吓人的是完完整整的雕像，栩栩如生，仿佛站在那边仍未安眠。在墓室里每走一步，她都能闻声脚步沉闷的反响；当走到墓道的绝顶时，就能看得见历代莱茵王的陵寝。父亲说，这是瑞文家属的光荣，每一代人都能侧卧在君主的身边。等她成年，倘若父亲还没有其他的孩子，百年以后，父女二人的石像将会一同鹄立于此，长夜皆然…

娅妮羞怯地亲了一下父亲的侧脸，搓搓他的眼睛，转而又嫌弃地说：“我不喜好您的卫队，他们的练习大多数都是在偷懒，并且只会躲在盔甲里，打打野兽。倘如果两手空空的话，他们连庙童都一定能打得过…和您比，他们完整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