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艰难险阻[第4页/共7页]
文若仗着王府幕僚身份,试图压服唐生,可唐生更偏向卓雅的战略,又不好伤了义弟一片热诚,故而被夹在此中,进退两难。
“我?嗯,让我想想。”卓雅细细眼睛溜溜滑转,擦出一闪亮光,巧舌道:“十七岁。”
“这丫头方才还笑得鬼哭狼嚎,现在又是这般通情懂事,实在难懂。表兄胸无城府,如果不加防备,只怕这丫头会成今后为其所累。”
文若疏忽说道:“但愿你长命百岁,一向混闹下去。”
文若本不肯再理睬,却见唐生亦是满面猎奇,只得实话道:“鄙人开元二年生人,对劲了吗,卓兄?”
“唐生绝无此意,六合可鉴。”看着文若面露惭愧,唐生惊厥站起家,严厉作揖道:“唐生本是大唐皇室子孙,现在城破家亡,落魄至此,被困山中,转动不得,若不是二位仇人舍命互助,唐生早就一命呜呼了,如此大恩,就算是君臣之间,也无需这般多礼,更何况我唐生只是一介粗人,身无爵位,手无寸功,二位仇人就不必这般戴我了。”
“依墨!依墨!依墨!”文若连着三声呼喊,惊厥醒来,见身前有人,吓得一身盗汗,凝神细视,火光当中,那人不是方才娇妻,而是满脸魂画的卓雅。
唐生套着厚厚兽皮大衣,裹成蝶蛹,看似卷曲熟睡,实则是喘病又犯,加上氛围潮冷,体内如灼如烧,久久不能安寐。文若偶尔听到唐生走近,心想定是有事相问,干脆道:“兄长有何叮咛,但说无妨。”
唐生听了,连连点头,附和志:“好!贤弟,愚兄谨遵就是。”
卓雅摇扭捏摆走了小一会儿,听不见身后脚步声,转头才发明,这两人一站一坐,浑不睬她,只得原路跑回,嘴边嚷嚷道:“二位哥哥如何不走了?”
“好!待卓弟醒来,我当即下山采摘几株上来。”
文若哽咽嗓子,摆摆手说道:“兄长,这几日我确是在堤防卓雅,他来路不明,虽有恩典,但亦不成不防。兄长北上,关乎性命,裴智不敢有半分草率粗心,王妃生前重托,弟只得慎之又慎。当下,朝廷雄师不见踪迹,各路敌军意向不明,我三人被困于此,虽落魄流浪,与兽为伍,但仍可保一时之承平,之以是不敢苟同卓弟,并非弟自作主张,而是觉得这两条线路皆非万全之策,因此再三回绝,想迟延几日,观城中意向,再想体例。”
文若虽是占了下风,但也不肯与这怪力丫头斤斤计算,思来想去,不免猜疑,伸手抚着腹部,恐怕身上这块肉陷了出来。
“这还差未几。”卓雅心气傲岸,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方才混闹,不过是想摧辱文若一番,现在见他这般恭敬,心中已然气消,伸手俯身,将文若扶起。二人四目相对,篝火映托下,卓雅双目如浆,泛着朵朵烈焰,如火海般热忱,卓雅却见文若双目如死,眼色浑浊,毫无光芒,沉陷眼眶,凸出宽额,在暗影覆盖下,竟看不到一点色彩。
“殿下累了,要在此歇息半晌,你若要走,我便陪你走上一遭,如何?”文若心知这来路不明的卓雅内心怵他,故而双手背锅,抬头朝天,用言语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