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曲水流觞[第3页/共4页]
“萧谷主与贤王府……或者说与北贤王之间,究竟有何恩仇?可否有甚么曲解?”
“即便如此,也不是大家都有胆量从忘情崖纵身跃下。”萧芷柔道,“人生活着,除了嗷嗷待哺的婴孩,谁又能真正做到问心无愧?即便是你……也定有见不得人的愧事。”
“这……”
最令柳寻衣感到不测的是,这些书画竟无一张“无缺无损”,皆被撕成碎片,以后又被人一片片地重新拼好。固然看上去非常完整,但如蛛网般的一道道裂缝,却明示着它们毕竟难以“破镜重圆”。
“在萧谷主操琴之前,我要见一小我!”柳寻衣急声道,“此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乐律上的成就,更是无人能及。眼下,绝情谷内唯有此人有走马观碑,过耳不忘的本领。如有她在,定能将萧谷主的琴声,滴水不漏地传于北贤王。”
“萧谷主此话何意?我不明白!”
“竖起你的耳朵,听好……”
“这里……”
萧芷柔朝柳寻衣轻瞥一眼,继而回身看向墙上的书画,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想晓得甚么?”
“萧谷主,这里是……”
“唉……”
固然柳寻衣对萧芷柔非常顾忌,但事已至此,他已没法躲避,干脆放胆直言。
俄然,柳寻衣眼神一变,急声劝止道:“实不相瞒,鄙人一介武夫,识文断字倒也勉强,但对乐律……倒是一窍不通。莫说一遍,就算十遍、百遍,对鄙人而言,也是如闻天书,不知所云……”
“只不过我与萧谷主固然只要一面之缘,但却对萧谷主所说的每一句话,皆坚信不疑!”柳寻衣话中有话地回道。
草屋粗陋,但却非常素雅。
“看你年纪悄悄,为何开口杜口总离不开一个‘死’字?”
伴跟着一声轻响,白绫猛收,将湖中的柳寻衣拽飞而起,腾空一跃,直抵岸边。
萧芷柔请柳寻衣席地而坐,本身则凝睇着墙上的书画,在房中缓缓踱步。
萧芷柔所言字字如针,令柳寻衣的脸上变颜变色,不敢胡乱应对。
见萧芷柔擦去琴上灰尘,十根芊芊玉指已轻抚在弦,柳寻衣再度劝止道:“我有体例!”
“或许如此。”
闻言,柳寻衣不由面露失落之意,考虑道:“鄙人并非用心刁难,只不过……萧谷主若不肯将过往恩仇讲明,鄙人归去恐怕难以交差,更没法救出桃花婆婆和贵派弟子。”
“罢了!”
“前辈恕罪!”柳寻衣仓猝赔罪,继而眸子一转,踌躇道,“只不过……”
萧芷柔柳眉一挑,猜疑道:“甚么体例?”
“这……”
“他们都觉得你已葬身万丈深渊,是以正在为你埋衣冠冢。”
“如果因为你记不住琴曲,而令桃花婆婆和我谷中弟子有所不测,天涯天涯,我必杀你。”萧芷柔冷声望胁道。
“是以,凡是能奋不顾身一跃而下的人,并不是信赖本身不会死,恰好相反,他们是笃定本身不想再存活于世,是以才有胆量迈出那一步。”萧芷柔持续道,“换言之,只要一心求死之人,才敢去跳忘情崖。至于你,是我见过的人中,独一一个不想死,却仍敢以身试险的人。”
“当年,唐家被人洗劫,他被沈东善骗走统统祖业,我虽救回他的性命,但却救不回他的心。他始终过不了本身那关,整天低沉,毫无斗志,浑浑噩噩,一心求死。”萧芷柔回想道,“厥后,我带他去了忘情崖。我奉告他,只要纵身一跃,统统痛苦皆会消逝,至于敢不敢跳,有他本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