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痨鬼[第2页/共2页]

是以她大没了计算的心机，只想找方既白回顾问个清楚。哪知她一转头，却见方既白不知何时仰起了头，眼中几分切磋几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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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过是他拿来嘲弄苏暮秋的，便是方既白本身也不信，可恰好这般说出来，内心却感觉顺理成章。

二楼是雕花窗，模糊可见雅间后的白衣人。偏生方既赤手指所向低了那雅间三分，刚巧落于楼梯上。

见那人还是一派沉默模样，苏暮秋怒极反笑，抬手一鞭子就要抽上去，又顾忌般地按了按手，眸光刀子般地刮过那人面庞，快速一声嗤笑：“……你在乱来我么，你如果看上这么个病痨鬼，你师父不打断你的腿！”

面貌倒是不说，一身灰扑扑布衣，劣质布料上犹有烟熏火燎陈迹，脸上蜡黄，活似个病痨鬼。此人额头上还破了道口儿，大略时候很近，伤口周遭的血迹也没擦洁净，异化着泥土、灰尘一道红一道黑――说他是长街上沿途乞讨的叫花子都有人信。

本来那老易恰是西巷里一名屠夫，手稳刀准，又衬着他姓氏，人送外号“一刀准”。而老易恰好样貌还并不走横肉满脸一流，生的高高瘦瘦，好似一竹竿，若非手上杀猪刀端的是锃亮锋锐，一身血气令人退避，倒还真有几分弱质墨客模样了。

“……小女人，嘿嘿，另有个别例，不如你换做男装，扮作翩翩少年郎，但是胜他很多呢！”

沧陆上向来男风骚行，情投意合、结为朋友者并不在少数。初时世人见那白衣青年对少女毫不动心，内心未免有些奇特，现在看到楼梯上立着的人，顿时纷繁作恍然大悟状，当下便有人打趣起来：“小女人，可惜那公子仿佛并不爱女娇娥呢！”

不过就是让那人当个靶子，而当真见了他这模样，方既白也是不着陈迹皱眉。此人看着年纪不大，模样倒是万分惨痛，按理说他该当从未见过此人，恰好此人垂首站立的模样，瞧在眼里却有一分寻不着来处的熟谙。

“不爱红妆爱蓝颜……哎哟，那人也长得太磕碜了，这公子的爱好真有些奇特！”

她扬头锁住楼梯上立着的人，那人仿佛被她刚才的威风所慑，竟然僵立在原地。

合座酒客，竟无一报酬他得救。

并不因那人有惊人容颜，恰好相反，那人生的平淡之极，寡淡端倪极易泯然世人，与那明艳不成方物的少女相较何止有天渊之别！

由大堂往二楼的楼梯上，立了一小我。

“便是你么？”少女素手重挽，手中软鞭素净若春季红枫，可嗓音却有三九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