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田满仓报恩[第2页/共3页]
刘麦秆祖上有良田上千亩、羊几百、牛马数十。
刘麦秆运气不好,出世时锦衣玉食、各式宠嬖,但五六岁懂事时,分化了,万贯家财随风散,此恨绵绵无绝期。
田明丽当时内心阳光光辉,她眼里的刘麦秆,帅气开朗,如何会打她骂她?
从油坊门返回,田满仓想了一起,当初,要不是老店主侠义豪放,他田满仓哪能讨得起媳妇?哪会有现在的后代合座?
田满仓十九岁那年相中了一门亲,拿不出彩礼钱,愁得长叹短叹,刘秉德晓得了,说:“借你三十块大洋。”
关于刘秉德对田满仓的恩德,田满仓已经说过不下几十遍,田家的每一小我都耳熟能详。
田满仓看破了世道情面,店主的身份不值钱了,遭人鄙弃,弄不好,就断子绝孙了。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老店主给他借了三十块大洋,他用了几十年,没有付一分钱利钱,这是山一样重、海一样深的恩典,这辈子不报,他田满仓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老店主?
当时候,村里一半人给他产业雇工,包含陈背篓的父亲。
田满仓和刘麦秆没啥友情,他是给刘秉德赶车的,人本分诚恳,手脚勤奋,深受刘秉德喜好。
刘麦秆眼看着要打光棍了,当时的队长牛大舌头找上门来讲:“你光棍一条,占着这么多屋子不是白白华侈吗?腾出来,给村里最需求的人住。”
哎,虎卧高山、龙困浅滩,此一时彼一时。
刘麦秆感喟一声,不娶田明丽,他这辈子就再也闻不到女人味了。就像一个饥饿好久的人,是没有资格挑选食品的范例和种类的,在刘麦秆内心,他始终给田明丽贴了一个饥不择食的标签,赶着奉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奶奶的,回到三十年前,老子就是少爷、公子哥,回家有一桌子山珍海味,困了有丫环捶腿捏脚,出门不是坐轿就是骑马,口袋里老有一把咣当响的银元,每年光打发叫花子,也能甩出几十块。
田满仓问:“店主,利钱多少?”
田满仓说:“刘麦秆不缺屋不缺粮,就缺个媳妇。”
一个村庄三四百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这几个位子,不是谁想坐就能坐上的。
三十二岁的刘麦秆,人生最光辉的是做记工员的那几年。
六爷这一骂,骂醒了懵懵懂懂的村人,他们也记起了刘秉德的好来,便随声拥戴,反对队长牛大舌头;好屋子谁不喜好?凭啥就由你说了算?世人拾柴火焰高,七嘴八舌地,就颠覆了队长牛大舌头经心酝酿的打算。
田明丽眼里,刘麦秆倒是一表人才,腰板挺直、细皮嫩肉得像个教书先生,不像乡间的大头红脸的卤莽男人。田明丽满心欢乐。
刘麦秆看田明丽,瘦高的个子,模样虽不出众,但还端方,性子也绵软。
老伴听他一说,就明白了他的心机,这是筹算把宝贝女儿许配给刘麦秆还债。
田满仓火了,一拍桌子:“少店主都快三十了,还等啥?照个面,年底就过门。”
据村里人说,他们家的银子用缸装,胶皮轱轳的大车,就拴了十几辆,比全县加起来还多。
田满仓如此大动兵戈,五个儿媳妇内心不满,向婆婆发牢骚,婆婆瘪着嘴说:“我管不了事,当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