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3页]
“本来是你。”男人恍然,“天生天长,遇光即融,必定只要一季生命。”
言下之意,倒是贰情意已决,选定了这狐族。
“这么多年了,还是算不到。”
半夜,一袭白衣从黑暗中跃出,直冲天涯,落于天之绝顶。
“我曾应过你的,我不会忘,上穷碧落下鬼域,我也终要找到你,完成我当日对你的承诺。”
话毕,他侧头,不再看那圆月,而是把视野投到了东方众星斗上。这是这些年来他几克日日都会做的事――看星星。
清冷如月的声音自口中缓缓吐出,他看着下方宫殿里突然慌乱的世人和被慌乱世人惊起的鸟儿,缓缓伸出了手。
同一时候,白衣男人与锦衣男人立于半夜山顶。山顶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已然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而山顶那些嶙峋的石,也因着雪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红色绒球,为山顶平增了几分敬爱。
楔子
一样看着那颗乳红色明珠,白衣男人轻叹:“罢了罢了,便随你吧。”
但究竟如何,无人晓得。
较竹清华,较水清透,薄唇似抿尽了六合的风采,眼里似包括了无尽的月光。颦笑喜怒间,动静自如间,便带走了统统的色彩,统统的声音。固然如此,却殊不知统统能用言语描画的描述都使他蒙了俗世的尘!
说罢双眸微闭,右手手指不断摩挲着。
“好特别的星。”他挑眉,面上有一丝惊奇。细看方知这颗星竟披发淡紫光芒,是以没有白光亮亮。
空中繁星如水,一轮圆月于众星中独挂,敞亮,却也清冷。
“爷爷说的事果然要应验了么!天命不成违,那我,是否能够违上一违?”
“很多年未见,我甚是想你,你可还在怪我怨我?”白衣男人问着身边的人。
那是如何的一小我,又是如何的一张脸呐!
锦衣男人面色惨白,血气上涌,蓦地吐了一口鲜血。香气四溢,赤色鲜红,点点波光倾泻如注,锦衣都感染了一抹赤色。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你的性子倒真教十余年前沉稳了些!”白衣男人话中有着时候逝去的苦楚感慨,将手指向天空,他对着身边的人道:“瞥见了吗,那颗星,将是你我平生的拘束。”
月光在山顶和天空间幽幽浮动着。很久,紧闭的双眸终究展开,眼中却有了些挥之不去的怠倦。缓缓吐出一口气,白衣男人似是轻叹,似是难过:“这很多年未见,你可想我?如果得了闲,你便来陪着我说说你那边一些噜苏的事罢!”
立于六合间,融于六合间,孑于六合间。
风吹过,锦衣男人衣袂飞扬,白衣男人的衣衫却始终悄悄平铺在地。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是闪着些镇静的。不为其他,只为他终究要与天道对抗,只为他成了与天道下棋而不是日复一日麻痹看着天道循环的那人,只为他不想白白地做了这半夜山的仆人。
定定地看着月,似是被月光晃了眼,又或是过分专注累了眼,他快速紧闭双眸,重新下抽出一只手捏紧了鼻梁。
许是一时未节制好力度,那鼻梁上竟被他捏出了几丝皱纹。
但是还未等锦衣男人答话,他便又道:“我早便算得你不怪我怨我了。你若真还不肯见我,彻夜也不会来,也不会听到我传音入密,便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下就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