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赞[第2页/共2页]
南普陀寺里的大石,雨后略微感觉洁净,不过绿苔多长一些,天涯的淡霞仿佛给我们一个晴和的信。树林里的虹气,被阳光分红七色。树上,雄虫求雌的声,苦楚得令人不忍听下去。老婆坐在石上,见我来,就问:
全部又唱:“那弃绝统统感官的有福了!我的髑髅有福了!”
“是那曾用过触官、现在不能辨粗细、冷暖的。”
他们从这墓走过那墓,一排排地走着,前头唱一句,前面应一句,和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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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刊 1922年 4月《小说月报》第 13卷第 4号)
我为她们排讲解:“你明晓得她笑甚么,又何必问她呢,饶了她吧。”老婆对小丫头说:“不准到外头瞎扯。去吧,到园里给我摘些瑞香来。 ”小丫头抿着嘴出去了。
我转头看,几箭兰花在一个汝窑钵上开着。我说:“这盆花多会移出去的?这么大雨天,还能开得那么好,真是可贵啊!……但是我总不信那些花有如此的香气。”
我说:“极善,极妙!但我愿做调味的精盐,渗入等等食品中,把本身的形骸融散,且答复当时在海里的脸孔,使统统有情得尝咸味,而不见盐体。”
老婆说:“只要调味,就能使统统有情都满足吗?”
你们曾否在苦楚的月夜听过鬼赞?有一次,我独安闲空山里走,除远处寒潭的鱼跃出水声略可闻声以外,其他各种,都被月下的冷露幽闭住。我的衣服极其润湿,我两腿也走乏了。正要转回家中,不晓得如何就颠末一区死人的聚落。我因疲极,才坐在一个祭坛上少息。在那边,瞥见一群幽魂高矮不齐,从各宅兆里出来。他们仿佛没有瞥见我,都向着我所坐的处所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