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杀无赦[第2页/共3页]

生涩的开门声里，裹着灰袍的老者像片落叶般飘了出去。

仇乐虽强作平静，但攥着衣角的指节已然发白。

灵石入槽的顷刻，石台上俄然亮起蛛网般的金线。

杨小凡的视野却黏在那块爬满青苔的石碑上。

当那座被光阴磨平棱角的石台突入视野时，何礼的惊呼惊飞了林间宿鸟：“这……这就是仙灵洞？”

杨小凡感到皮肤上似有无数细针游走，却还是挺直脊背，嘴角挂着如有若无的笑意。

甬道两侧的幽灵花在世人颠末时俄然妖艳起来。

易信佝偻着背，仿佛刹时老了十岁。

三天前法律堂传来的惨叫，至今还在内门弟子梦中回荡。

“‘南荒异闻录’提过两句。”杨小凡面不改色地扯谎，袖中右手却悄悄掐了个清心诀。

“杨师弟！”

杨小凡硬着头皮上前，小声说道：“拜见掌刑长老！”

“成心机。”老者收势的刹时，甬道绝顶俄然传来潺潺水声，“既然认得幽灵花，可猜得出前面等着你们的是甚么？”

杨小凡后颈寒毛俄然竖起，这白叟周身缭绕的暮气，竟比活人气味还要浓烈三分。

“宗主……”他喉头转动，终究只是深深叩首，“老朽志愿镇守寒冰崖。”

“站上去。”掌刑的声音惊醒了深思中的少年。

“弟子拜见长老！”仇乐二人仓猝施礼，腰弯得几近要折断。

屋檐暗影投在他身上，将矗立身影豆割成光暗交叉的谜题。

唯有杨小凡稳稳立着，袖摆都未曾乱半分。

山路在脚下蜿蜒成一条灰白的蛇。

灰衣老者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杨小凡的面庞，那双浑浊却埋没精光的眼睛仿佛能洞穿灵魂。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丝霞光掠过年青人沉寂的侧脸。

年青人瞪着眼睛四下张望，活像只吃惊的兔子。

当晨钟第七声余韵消逝在天涯时，掌刑长老的身影高耸地割开晨雾。

阿谁总爱拽着他胡子问“爷爷天上星星有几颗”的孩子，现在连打坐都疼得盗汗涔涔。

掌刑长老并没有指责杨小凡，回身向前走去。

白叟枯瘦的手指抚过碑文时，三枚上品灵石精准嵌入笔划凹槽。

他摩挲着从仇敌那边缉获的储物戒，金属冷意渗入指尖。

何礼抱拳的姿式近乎虔诚，衣袖带起的风惊散了脚边寻食的麻雀。

“跟上。”灰衣人说话时，石室温度骤降。

杨小凡无声地念着这些名字，眼底猩红若隐若现。

她本该感激面前这个青衫少年，可当目光触及对方腰间那柄看似浅显的短刀时，喉间仍不自发发紧。

五秒钟的核阅如同冗长的拷问，氛围中满盈着令人堵塞的压迫感。

杨小凡却借着煅魂术的灵觉，窥见通道外飞掠的奇景，某处碎片里，赤红岩浆正在地脉中奔涌；另一片光影中，无数萤火虫般的灵光正沉浮于虚空。

“本日之事，谁敢泄漏半字……”老者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俄然拔高的尾音让洞壁上的荧光苔藓都为之震颤，“杀无赦！”

这个认知让他嘴角浮起一丝自嘲，修炼之路公然如顺水行舟，不进则退。

灰衣老者倏然回身，干枯的面皮下闪过一丝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