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门[第2页/共3页]

薄子夏点头，挣扎着往前走：“或许……或许另有人活着……另有师父……”

袖女人却没有答复，只是摇了点头。

“子夏，我问你，你在外埠可有别的亲朋之类？”袖女人低头咳嗽两声，问道。

“我们该如何办？”薄子夏抹去脸上泪痕，语带哀戚地问道。

“我……”薄子夏要说话，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落到严玉楼手中花篮的花瓣上，“厉鬼道的人都死了……连师父也……”

薄子夏点头，说句“晓得了”，便回身向山下走去。她闭着眼睛，却感觉血的气味铺天盖地而来，心脏也沉甸甸地疼着。每走在山路上的一步，都像是踩着棉花普通。

“是谁伤的你？”薄子夏孔殷地问，心中充满了惊骇。她感觉那灭门的凶手就在四周盘桓，底子就没有走远。

“没有。”

“杀了你也无济于事，我晓得这些人都不是你杀的。”袖女人把剑又挂在身后，乌黑的袖子在风中飞舞。

袖女人随后跟上来，倒吸了口寒气，拉住薄子夏的胳膊，咬着牙说：“别看了，我们快走，到城中去寻厉鬼道其别人来。”

“是你！”袖女人吃惊道。

“薄子夏已经走了吗？”阿谁女子又问道。

薄子夏摇了点头。她是孤儿，厉鬼道就是她的家，就算住在城里，也是厉鬼道的门人。现在门派遭到如此厄运，她如何能说走就走。袖女人抓过薄子夏的手腕，声音中几近带着哀告了：“子夏，我晓得你不怕死，我也晓得你和道主豪情很深。但是你若留在这里，你或许会碰到比死还可骇的事情……你明白吗？”

雾越来越浓了，固结为雨，袖女人的发梢上有水珠滚落下来，满山的血腥气更重了。

“你从速跑吧，跑到那里都好，离厉鬼道越远越好，从速走……你留在这里，会有伤害，很大的伤害……”袖女人艰巨地说，声音越来越低。

见薄子夏走远了，天空俄然又暗下来，山岚从山脚往上聚起来，仿佛是要下雨。袖女人沿着山路持续走，到一棵大树前停下脚步，她瞥见树干下坐着一个身材肥大的女子，穿戴奇特的露臂打扮，手腕上戴着一大串有锋利金饰的手镯。袖女人望着她，手握紧了剑柄，几主要拔剑出鞘，却毕竟又停了下来。

袖女人顿了一下，语气和缓很多，考虑着词句：“道主是被一剑贯胸而亡，他死前并没有受太多折磨。”

薄子夏跑上山坡，看到面前气象，先是怔愣住，然后双手建议抖来，几近拿不停止中的剑。

如果不是昨晚被一场雨担搁了，如果不是她在庙中过了夜，如果薄子夏连夜赶回了厉鬼道，她现在也必然和这些人一样了。

“我可觉得她做更多，不想再听你问我是否值得。白袖萝，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添费事。”

袖女人没有答复她的题目，而是望着山中的云雾，轻声说：“但是你做得过分了，厉鬼道高低几十条性命，谁能还得起。”

“白袖萝，不敢杀我？”对方嘲笑望着她，像在挑衅。

“都死了，凶手没有留下甚么较着的陈迹，不知是何人所为。”袖女人神采凝重地将一绺头发别到耳后，她乌黑的袖子上沾了些血迹，但是她格外平静，“子夏，我守在此处，你快点回城里去告诉厉鬼道藏匿此中的门人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