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道菩萨在打妄语？[第3页/共13页]

玄奘自削发以来，除师从景法师学习《涅槃经》外，也曾来往各寺听诸位大德讲经说法。

也就在这一年，隋炀帝下江都巡查，征调徭役疏浚洛河。

“不不，”林居士道，“弟子是来听严法师讲经的。”

玄奘吃惊地看着这个占星家。

“能不能不那么费事啊？”何弘达小声嘟哝了一句后，重又躺下，悻悻地说道，“不喝就不喝！”

“师父固然放心，玄奘包管他不拆台便是。”

“玄奘。”法师悄悄唤了一声。

或善胡义而不解汉者，或明汉文而不晓胡意。

“小和尚可知这北斗七星的称呼？”何弘达问。

罗什在译《大智度论》时，除前面的三十四卷外，其他的都是节要；而翻译《百论》的时候，更是以“无益此土”为由，把全部后半部都给删掉了！

他一贯对这个天赋极高又有济世之念的弟子钟爱有加，此时想到此事，竟略略有了几分自责之意。

“此星主凶？”

这个有没有好处，由谁说了算？当然是由罗什说了算，中土和尚是没有多少挑选余地的。

玄奘不觉愣住。

“去天竺？”严法师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小沙弥，仿佛被他的妄念惊呆了，“玄奘，你可知天竺在那边吗？”

“阿弥陀佛！”知客师父上前说道，“老衲已经奉告这位施主，比来很多居士来本寺修习，客房已经满了。”

“请讲。”法师暖和地说道。

那居士恭敬地答道：“鄙人姓林，平素里在家中设帐教塾，因性喜佛法，抽暇带小女来净土寺听经。”

玄奘当即闭了嘴。这个古怪的家伙，脾气如何这么大？

对此，严法师本身也有同感，他在净土寺挂单，常见玄奘每晚在藏经阁里单独攻读，日日如此，不知倦怠。

“弟子不晓得，”玄奘说道，“但是依佛经记录，佛自西方来，只要弟子一向向西，定能找到佛国。”

“以是你们费事！”何弘达悻悻地说道。

“是的。”严法师很欢畅玄奘把话题转到鸠摩罗什大师身上，使他临时不消再答复哪个《摄论》译本更真更精确之类的头痛题目了。

严法师感喟道：“玄奘啊，译经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译经师只能根据本身对梵文的了解来翻译典范，而梵文本身是雅语，翻译起来难度极大，偶然不免就会产生歧义。”

玄奘微微一笑，小声对知客道：“师父莫恼，这位何居士虽说脾气有些古怪，倒也不是甚么好人。他能够刚到洛阳，人生地不熟，又无处可去，我们就帮帮他吧。”

玄奘感觉好笑：“贫僧住的寮舍里可不但我一小我，而是几十位师兄弟一起睡的大广单。居士来挤，恐怕不风雅便吧？”

“在这里观星要比在甘露台清楚多了吧？”玄奘笑问道，“今晚的北斗看起来格外亮啊！”

严法师聪明博识，讲经说法义理清楚、深切浅出，颇得世人爱好。但《摄大乘论》毕竟通俗，内里有很多词句晦涩难懂。是以，每天讲完经，他总会留下一点时候来给大师问疑解惑。

玄奘正色道：“居士若至心前来借宿，就不该将酒肉带入寺中。如果居士离了酒就不能过，那也没甚么，出了这个寺门，本坊内就有很多堆栈可供歇脚。若居士囊中不风雅便，玄奘还能够跟大和上说说，布施一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