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道菩萨在打妄语？[第2页/共13页]

“法师讽刺弟子了，”玄奘一向因压抑而紧绷着的脸上终究暴露了孩子气的笑容。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玄奘挑了挑灯花，望着烛光中的佛像，神驰地说道：“弟子虽不能亲见世尊，但此生若能去往天竺，到阿谁出世了佛陀的处所，学习真正的佛典，然后将它们携回翻译，或可处理因译本分歧而形成的弊端和冲突。弟子偶然想，或许恰是这些弊端和冲突才形成了本日佛门中的这很多流派，也才有了这些年中原佛界的纷争四起。”

“小和尚可知这北斗七星的称呼？”何弘达问。

“这件事情闭着眼睛都能够想到，”玄奘道，“我佛是慈悲的，怎会用杀人的体例来处理题目？”

“不懂了吧？这才是佛祖下凡，普渡众生呢！”何弘达道，“你方才不也说了吗？明知不成为而为之！归正现在这世道，无辜者要想平安然安地活下去，只怕也不轻易。灾害来了，谁也躲不掉！”

这里高僧云集，大家恭敬三宝。他在净土寺开讲席的第一天，讲坛前诺大的空位就已经被本寺及其他各大道场赶来的浩繁和尚、俗众挤得水泄不通了。这不由令他感慨万分——洛阳真乃佛都也！

“那帮弥勒菩萨都没引发法难，隐士哪有这神通？”何弘达不觉得然地说道，“小和尚，你别看当今皇上那么喜好折腾，甚么建东都、挖运河、下江南、征辽东……弄得是民不聊生。可邪门的是，他竟然还是个信佛的！我猜啊，他大抵是想学地藏菩萨寂静天国吧。不管如何说，只要他还在位，法难是不会有的！”

知客师父明显从没见过这类硬要来借宿的人，一时性起，随口道：“柴房里无人，施主你看……”

“你这小僧报酬何如此必定？”何弘达斜着眼睛问，“莫非你有天眼神通？”

直至本日，寺中诸僧提起此事，另有些民气惶惑。

这声呼喊将玄奘从经中的天下拉了出来，他忙起家，垂手应道：“师父！”

何弘达深深地沉浸在这件事中：“我说小和尚，你说这事儿成心机不？当明天子自称菩萨戒弟子，整天价拜佛求神。可恰好那些弥勒转世的菩萨不但不睬他的碴，还要起事反对他。也不知天子晓得了，做何设法？”

“也对，但不完整如此，”何弘达道，“能够辩白方向的星官数都数不清，前人独重北斗，天然是因为它另有别的用处。比如，能够用它来厘定季候。把天璇、天枢连成直线并耽误五倍间隔，可得北极，北极居正北。”

正在度时如年之际，忽听到柴门“呀”地一声开了，紧接着，一股熟谙的酒香扑鼻而来，何弘达精力一振，一挺身坐了起来。

“此事老衲也不甚了然，想来，分歧说话对于事物有分歧的言说吧？”

玄奘没理他，回身出了柴房。何弘达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甚么，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然后心对劲足地在柴堆上躺了下来，很快便进入了梦境。

但是越是熟谙的东西，就越轻易猜疑，特别是，当他偶然中在白马寺的藏经阁里又看到别的一个版本的《摄论》时，这类本来只是细枝末节上的猜疑竟然生长为对这部经籍团体的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