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根筋，两面派[第1页/共3页]

“阁主此话，是执意要学羽枉矢的行事风格了？”

“我若学他，便不是他师弟。他若学我，便不是我师兄。我们两小我的特性，相互都是学不过来的，通天堪舆盘，我想用，愿用，眼下机会未到，倒是真的不能用。唯有劳烦虚灵，持续昏睡一段光阴了。”

冯清河笑容消逝，明显不这么以为。

悠远的早些年，冯清河率先提到，却不敢持续回想下去，原地迟疑好久，他转而向岑蚀昴问道：“累了？”

“人间所谓重宝神器，大多都是人造出来的，而非如传言那般秉承六合气运而生，那座奥秘的摘星楼，我从未见过，不做评判，可通天堪舆盘，虽真有通天之能，身上透露的倒是无可置疑的人间气味。它存在的意义，并非受人庇护，而应反过来，庇护人。”

“甚么差事？”

“这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冯清河目光不再游移，盯着岑蚀昴的双眼，道：“说来讲去，月离，虚灵，你都感觉有亏欠，特别是虚灵。”

先前折下的那一页纸张突然飞出，被冯清河及时攥住。

未及多想，冯清河便如此回了一声，竟是连在聚星阁星相师之间流行的见面礼数都忘了行。

正筹办翻开下一页纸张的右手两指随即并拢，如铁钳闭合，岑蚀昴眼角余光一瞥，见的是一页一书，问的倒是另一间屋里的一人。

就连并非纯木打造，内里掺杂了很多特别金属与藐小物件，锈迹班驳如繁星密布的大桌，在此等氛围的衬着之下，也少了几分从满目疮痍的陈腐废墟中走出的脏乱及沉重。

岑蚀昴道：“畴昔这么多年，实在现在转念一想，我不登上这个位子，让师兄来代替，应是不错的局面。”

岑蚀昴嘴角出现苦笑，“所谓的命数，和纸上书不一样，想凭人力变动，困难得很，换成高高在上的天，就恰好相反了。归根结底，我这个当师父的，只是个旁观者，测一测，算一算，无甚题目，切身参与到此中......实非我所能摆布。”

冯清河内心稍安，但很快他又从邺虚灵的态度解缆，问道：“通天堪舆盘，机会不到，不成动用，能够尝尝其他较为隐蔽的宝贝。虚灵俄然受伤，且伤势非常奇特，此中必有蹊跷，如果毫无作为，于情于理，都很不当。”

“方才一根筋，现在又成了两面派，得亏你是我师叔的门徒，不然有你这么个师兄或师弟，必然比与你做朋友的烦恼多上一倍不止。”

岑蚀昴安然道：“一点不累那是谎话，不过我们脚下这条船既然流落到了这条望不到边沿的大海上，为了不使它就此淹没，受的苦，受的累，都是必须。哪怕它最后仍然驶不出这条海，只要走得比前人远，能供后代铭记，也是值得！”

岑蚀昴左手手肘抵桌，掌心托腮，思虑之余，空出的右手不是耍弄墨笔，便是在一页页纸张上摩擦，听着不算动听，却很耐听，如风吹沙的摩挲声音。

“一根筋。”羽枉矢低语，手心掌纹在桌上锈迹间游走，跟着时候推移，他所感到到的疼痛感愈发激烈，仿佛在其体内星元模糊催动之下，这张大桌果然化为上古阵图，透过大要，触碰到的不是其他，恰是三山五岳为之颤的纵横刀剑。

冯清河道：“严峻，但不敷乃至命。虚灵这孩子的命数，阁主是亲身测算过的，灾害很多，机遇也很多，聚星阁刚有崛起之兆，还未站住脚根，等候她的应是生长，而非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