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空寺空人[第1页/共3页]
到头来皆是一场空罢了。
王朝由人所建,兴衰便是存亡,不过一人与千万人之别,天然也逃不开那仿佛宿命的定论。
两汉后的魏晋南北朝期间,河西片区较之往昔的繁华鼎盛,较着有很大不如,此中很大一个启事便是因为此中动乱过分频繁,仓促百十年间,河西地区竟前后建立了前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等政权,改朝换代速率之快,已不亚于雨后春笋急冒!
那是千百年来因果连累都难以窜改的征象。
地上突然呈现的一枚落石成了答案。
月离于毕,将有大雨。
不管心机还是心机,都回不到少年的中年。
夏商周时,敦煌尚属古瓜州的范围,有三苗后嗣,号为羌戎的族群在此地游牧定居。
只是初窥门径,既登不得堂,亦入不得室,观星月知风雨,知的仅是风雨欲来,并不知风雨详细何时能来。
但他确已是中年。
“河中现有十碾水,潺潺流溢满百渠。”
入空寺,如遁佛门,即便贫乏至心,七情六欲这几字,也不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不然怎会有“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之类的说辞?
一佛一道,一河一陇。
一个处所,在分歧的期间,总有分歧的叫法,或由州成郡,或由郡成县,抑或逆行倒施,起落之间,改头换面,如此一来,能保存下的无疑是大浪淘沙后所剩的珍稀精华,长年累月为世人津津乐道,心生神驰。
沙州,敦煌。
直至武德二年,李轨方才被唐高祖李渊剿除。
两两相对,沉寂无声。
他望着空寺,莫名发笑,随后风俗性地清算起发带衣衿,明知白衣之上无纤尘,还是探指弹去,如触琴弦,脸上的神采,对声音的掌控,与年青时如出一辙。
到了战国期间,敦煌一带又出现出大月氏人、乌孙人以及塞种人,开初是三族与本来的羌戎共存,厥后大月氏强势崛起,羌戎被其兼并,乌孙人与塞种人被摈除出境,一时候河西片区大月氏风头无二。
庙门未开,侧窗也无声响。
他环顾了这间寺庙好久,还是不知那尊本该背靠金轮大日结跏趺坐于此,享用来自四方信佛者的崇拜和祭奠的佛像是在何时被移去的,而想来这间寺庙,也不会因为昔年佛法佛经的浸礼,在他踏入庙门的那一刻起,就晓得他的至心是在何时如残花败絮般走向残落。
“三光昨来转精耀,六郡尽道似尧时。”
先灭前燕,后灭前凉,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戈壁,各国遣使来议,中原版图尽为前秦之下,唯独偏安一隅的东晋与其对峙。
“必然丰熟是物贱,休兵罢甲读文书。”
恰如古神伏羲之于秦州天水,早在《史记》《汉书》等古籍中便有提及的敦煌,亦有各种传说,高贵信奉,集佛教文明之大成。
何况一人之眼不代表众生之眼,一城之地不代表一国之地,即便天水城真的在某一天某一刻迎来银河之水的无情浸礼,暴力灌溉,其他该当遭到阳光照拂的州县城镇还是会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不会遭到多少影响。
但若与群雄争相逐鹿的中原比拟,河西反倒显得相对稳定,自五胡乱华起,便不乏逃往河西出亡的中原百姓,此中乃至还包含一些当世大儒。儒术的传入,对糊口在河西片区的人们影响不成谓小,与佛法比拟,却也不成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