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二 鄢陵旧恨（二）[第2页/共5页]

夏君黎走进牢室。“好久没来看前辈。”他说，“……如何现在连灯都不给点了？”

“那我就直说了。”宋然面上的笑容便也端的消逝了，声音变得沉冷，“我这头有点费事，想请瞿前辈再帮个忙。”

“是旧事。”夏君黎道，“……旧人。就是你方才提到的，瞿安。”

幽冷潮湿的缧绁一贯辨不凌晨昏，不管夏君黎何时到来，驱逐他的都是一样的沉寂和暗中，即便狱卒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那点亮光还是敏捷地、不竭地消逝，仿佛挪动着的幻觉。

“我给你自在。”夏君黎不动声色，“前辈不想出去么？”

俞瑞忽觉悟过来：“你问起他——该不会是思疑，本日卓燕两个娃儿被人偷袭，与他有关？”他算是明白夏君黎为何刚才要说刺客或竟会看本身的面子了。

“也便是说，”俞瑞听完夏君黎所述，声似闷雷，“你现在要我出来，庇护单刺刺同单一衡？”

“是你啊，小子。”俞瑞看起来并不惊奇。除了送饭的狱卒，向来只要两小我来看过他，一个是朱雀，一个是君黎。

“那好，我便与你一个时候。恰好你与我说说，神君如何死的。”俞瑞道。

“他死了？”俞瑞连声音都一时变得衰老而沙哑，“甚么时候？”

夏君黎沉默。牢中不知寒暑，也无从晓得内里天翻地覆，听俞瑞的口气，想必并未听闻朱雀已然故去。“如何？”俞瑞见他沉默，不无挖苦，“我这深牢病笃之辈，这回又有效处了？”

“前辈若不答允……”夏君黎苦笑，“若为酬谢前辈过往恩典，我既然来了，总也不成能袖手仍置前辈于此境；况，批文我都去要了，等闲也收不归去。便只好请前辈别的承诺两个前提，觉得互换了。”

——俞瑞错过的事情确切太多了。他不晓得的事，又何止朱雀的死。他视为友或非友的单疾泉也不在了，这人间能证明他曾存在的人，又何止少了一个。青龙教式微，东水盟俄然崛起，统统仿佛都是某种更迭瓜代之意味——不止是他——统统见证阿谁“第一妙手”曾为第一妙手的过往，仿佛都在渐渐消逝，本日的江湖，仿佛早已不是昔日的江湖了。

“除非你现在、立时就能放我出去，不然我安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俞瑞仿佛才从刚才的惊诧中回过了几分神来，又规复那副猜疑神态，“以神君的修为，有那么轻易死？他都死了几次的人，还不是次次都活过来？”

“有话便直说吧。”他看起来有些不耐，像是并不想将太多时候华侈在此。

“当然是从单刺刺动手！”宋然道，“我也是没想到，这个单刺刺，爹娘都死了，竟然还肯那般跟在夏君黎身边——夏君黎阿谁脾气，要不是因为有她在，如何肯与拓跋孤活命的机遇？想来想去，还是得让单刺刺死了，那两边才再没有修好的能够——也没有修好的需求，别说下月，下辈子都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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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前辈别这么见外。”林外人笑道，“就算是你我合作之前，我们二十几年旧识交谊，也一贯都是本身人不是？”

猛地一顿，“好，我承诺你。第二个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