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二 鄢陵旧恨(二)[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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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瑞嘿嘿笑起来:“你这小子,公然同我当年想得一样。没错,这事我当初听得,也觉内里诸多诡异。好好一个望族世家,从这氏姓来看,想必有几百年的传承了,又在京畿重地,与皇城有切不竭的联络,做如许的事,对它有甚么好处?浙江之乱与它隔了重重山川——你若说是有京畿要地之人要造反,找南边阔别皇城的地点偷造火器送过来或还公道些,这反过来——在都城造火器送去南边?所需硝石、硫磺、铜铁等物,天子脚下,眼目会聚之处,收支来去,哪个造反的会这等愚不成及?别说一个世家,就是一个世子亲王都没这么大的胆量本领,更且不说,‘突火枪’真要造出来了如何运去数千里以外?内里更有谁、如何居间联络?那伙连把像样兵刃都配不齐的游民反贼,有甚么本领让这么大一个世家给它造火器?真要能如许倒也不必造反了。只是当时都城各处布告,确切便是那样写的——我倒也没那么在乎本相,瞿安既然不肯多说,我便也不需求诘问。起码,他确切是鄢家出来的,他鄢家确切是没了——这些老是不假。
“瞿安来了以后,我便让他选,是要跟着我学武,还是跟着钱老补修金牌之墙的构造。是了,当年的钱老,是现在这钱老的叔公,陈州总舵那全部构造,最早就是出于他手,经了些年,那些构造偶尔需求补葺,他固然带了个侄孙,但也一向想再找小我相互帮手,苦于一向没有好人选。我本来觉得,瞿安出身构造术法之家,又一副弱不由风吃不起苦的模样,跟着钱老玩弄这些构造暗械该是最好的挑选了。哪晓得他开口却说要跟我学武。问他为何,他说来黑竹,是为了学好武技,将来好报仇的。
夏君黎听到这一句时,心头悄悄动了一动。他想起当初跪在凌厉面前的阿谁本身——阿谁以报仇为独一的心念而祈求面前的人将那杀人剑法相授的本身。不管瞿安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起码当年的他如此固执的表情,本身仿佛能够体味,而那厥后走上的路,或许,真的不是任何人能逆料与掌控——本身莫非不是一样。
瞿安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很久方道:“若我就是不肯意呢?”
宋然一贯沉着的面色亦不免变了。他亦一动不动地看了瞿安半晌:“你可想好了。”
“我常日甚忙,实在没空特地去教哪个并无根底的孩子。但既然说出口了,总也收回不得,只能承诺。开端当然是与别个一样,从训师那学些入门工夫,打些根底,再学些简朴的拳脚兵刃、轻功步法。那半年里头新来黑竹的三四小我,他身骨最是薄弱,学得虽说都差未几,可一旦相互较量起来,他多是落在背面——挨打倒是一定,但若要比谁跑得快、比谁搬的石头重一类,他多是比不过,我和钱老当时说——他筋骨不敷,在学武一事上,恐怕没甚么天禀。
“那你的‘抱负’又是甚么?”瞿安道,“你身为黑竹最秘密的人物,还抢得了东水盟在手,现在以看似不起眼的文士身份暗藏在京中大人物身边,早就足以搅动无穷风雨——却还来寻我联手,莫非你也是个‘反贼’?”
夏君黎久久没有说话,仿佛也已和俞瑞一样,深深堕入那段长远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