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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起家，颤抖着又拧了下，这回灯亮了。

灯没亮。

这是她和江沅的毕业观光。

四天前，她们从南辰市解缆, 直飞西宁，落地后先去租车行取了租来的巡洋舰。

“如何回事啊……”

不可……

长久的沉寂后，是混乱到分不清人声的沸腾。

同一时候，凌晨的营地，引擎声轰鸣。

帐篷里的闹钟铃声响起，金色的阳光铺在雪山顶上，浇出一座金顶。

脚下的土砺冰冷健壮，像踩在冰尖上。从帐篷到巡山队营地那十几米，她体力耗尽，喘得像是一口气跑了八百米，停下来时还呼吸不畅，字不连句，断断续续：“江沅呢……”

但是，那一刻起，统统的事情便已经超出她的掌控范围。

“不平安，江沅。”

曲一弦睡意正深，脸上似被贴了冰块，本就四蹿的寒意像找到了构造，一股脑涌上她的后颈。

――

挂断电话，曲一弦呼出一口气。

曲一弦无数次“瞥见”本身挣扎着从睡袋中醒来，行动迟缓地往脖子上绕领巾保暖。江沅等得不耐烦，噘着嘴抱怨她行动慢，然后回身就拉开了帐篷，本身走了出去。

――

她被节制，只能在营地等动静。

“我找瓶水就返来……”

能把呼吸都冻成冰渣的寒意又一次扑出去，冷得她一颤。那一瞬，曲一弦似有所感，俄然心慌得不能自抑。

最后的尾灯像是就烙在了眼底，时不时地闪现在郊野的深处。

可可西里的六月，入夜后温度骤降。

一天的休整后，六月九日一早，车队从格尔木解缆，翻越昆仑山进入可可西里的无人区。

睡到后半夜，有风把帐篷外的驼铃撞响，闷闷沉沉的一记铃啷声里。曲一弦听到江沅仿佛置身在山谷里，隔着层层迷雾透出的声音，袅袅绕绕。

营地里独一一盏探射灯亮起来，灯光直落在她脸上，刺得她眼睛生疼，几乎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