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8页/共9页]

陈留四周的汴河之上，几艘官船顺水而行。岸边行人远了望去，官船的仪仗上，模糊约约写着“龙图阁直学士石……”、“高丽使节金……”如许的笔迹。

金德寿是高丽国中受汉化较深之人，高丽国使者来往宋朝，自建隆二年起便开端了，而大宋天子也不竭赐高丽国王国书、文物，当石越此时，高丽国王名为王徽，赵顼在给王徽的圣旨当中，便直称其为“权知高丽国王事王徽”，视同藩属，而王徽也居之不疑，能够说四夷当中，宋朝对高丽格外的另眼相看；而高丽也是最心慕中华的。但饶是如此，高丽使者在宋朝境内逗留之久，也要以金德寿为最。他在杭州与官员唱和，在西湖学院与门生一起听课，穿汉服，讲汉话，仿佛便是一个汉族士大夫。而对于石越这个二十余岁的龙图阁直学士、杭州郡守的名誉，金德寿更是非常的钦服。

“老奴也不晓得，不过这是李先生出门以后的事情。”

石越背动手，走了几步，一个动机浮上脑海：如果此时折转船头，或投高丽，或者干脆夺薛奕之印，挟蔡京等人，或往冲绳，或往台湾，击破土人，自主为王，毫不困难……

耶律浚奇道：“南朝还在计议不决？”

沈括第一个突破沉默，“这是谗谄！”

……

石越勉强笑笑，说道：“辛苦你了。”一面往府里走，两旁的家人，纷繁存候。丫环婆子们等女眷，则在中门以内给他存候。

这对表兄弟相视无言，连沈括与秦观都发觉出不对，也不由紧紧盯着桑充国，他们二人，已经不成窜改的是石越系的人，这时节说得严峻一点，是牵涉到身家性命的事情，如何能不体贴？似程颢、欧阳发、蒋周，都是聪明剔透之人，见这类氛围，立时便明白了仍然是此前的芥蒂而至。

萧佑丹微微一笑，说道：“持白刃杀人于闹市当中，那是贩子恶棍所为。以殿下的身份，岂能行此下策？要撤除石越，天然要用计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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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康苦笑道：“昨晚一夜之间，这类东西遍及汴都城。现在开封府已在收缴了。大哥，这件事当如何是好？皇上如有狐疑，本日不死，迟早也是灭族的大罪。”

耶律浚微浅笑道：“统统有劳杨枢副。”

再有一天，便能够到汴京了。石越陪着金德寿，站在船头，无穷感慨：“我又返来了，汴京！”

“高丽国产马，倭国产水牛，都能够买进，起码能够让农夫省力。”

耶律浚朝萧佑丹使了个眼色，笑道：“进帐说话不迟。”

但石越毕竟是深明事理之人，他晓得在此时候，是一点也踌躇不得的，最后又总算记得宋朝有不杀士大夫的祖训，而赵顼也不是昏君可比，想来最多也就是罢官放逐的罪恶，这才立下决计，说道：“皇上自会给我一个明净。现在之计，是以稳定应万变——康儿，你怕不怕死？”

船长赶紧叫过几个兵士，一齐喊道：“这是石学士的官船，你们是谁？”连续喊了几声，才停下来，听岸上的人喊道：“我……康……”

说罢团团一礼，扬起衣袂，与秦观回身拜别。

熙宁八年正月。汴都城万家同喜，举城欢庆，大相国寺、土市子等热烈地点，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无处不在。在浅显的老百姓看来，大旱之年早已畴昔，哀鸿留在汴京的已经非常少，物价垂垂安稳——这个春节，的确值得好好庆贺一下。至于宋辽边疆纷争，因为朝廷对构和的过程严格保密，制止报纸报导，浅显的老百姓，只能从报纸与传闻中晓得，辽国的使者仍然留在汴京，同时又有专门的使者来到京师，向大宋天子庆祝正旦——如此看来，两国的交好，仿佛并没有遭到影响，战役离人们还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