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页/共9页]

韩维见楚云儿神采刚毅，眼中很有断交之色，心中一动。他又看安惇，眼中已有狂怒之态，他担忧楚云儿不知轻重，进一步激愤安惇，赶紧接过话来，说道：“既是如此——”他顿了顿，进步了声音说道：“请彭大人上堂。”

阿沅跪在中间，听明白竟是要对楚云儿用刑，心中大急，站起家来，指着安惇诘责道：“你这个官人，好不讲事理。我家女人犯了甚么事？凭甚么用刑？”唬得世人目瞪口呆。

元绛想了一会，目光望向王珪，王珪摇了点头，说道：“陛下，这等近三十年前的石家私事，臣等只不甚了了。石介老婆向出处富弼照顾，富弼如此说，想来不假。”

“你别胡说。”石越和顺的怒斥道。

吕惠卿的目光停在政事堂北面墙角的一台座钟之上，钟的式样是青铜制的孔子雕像站在一条蜿蜒九曲的河边，在河的中间，有一棵铜树，从树枝上伸出一根纤细的钟摆，钟摆上是一只黄铜打制的小鸟，小鸟就在这河边的树下，来回不断的摆动着。钟面是瓷质的，嵌在树枝中间，标了然十二个时候。在树干上，刻着“逝者如此夫”五字篆文。

韩维“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你真的不知？”

彭简指着楚云儿，嘶声道：“便是她那边来的。”

仲春十五日。

只是，只是她的神采，倒是越来越惨白了。

“阿沅，你可曾认得这位彭大人？”

等了好久，楚云儿微微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石大哥，你连骗我都不会吗？我是好不了了。”

安惇冷冷的说道：“楚氏，你可晓得欺瞒官府，是甚么罪恶吗？”

韩维望了一眼内里的天空，浮云满布，淡一块、浓一块，坐在开封府衙以内，也能感受氛围的潮热，非常的湿闷。韩维不自发的摇了点头，心道：“真不是一个好气候！”他侧身瞥见前来听审的御史蔡承禧与监察御史里行安惇，二人正在窃窍私语。蔡承禧倒也罢了，安惇却不过是太学上舍落第，上书言黉舍之事，得天子赏识，又为吕惠卿所荐，遂居美职，也是个平步青云的小人。

“你见着阿沅了？”

石安家的游移了一下，笑道：“是吧，老奴我也不晓得。”

“还要用刑？屈打成招？”韩维嘲笑道。

蔡承禧与安惇也赶紧整整衣冠，正襟端坐。

承认楚云儿串供，岂不是自承有人泄漏奥妙？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韩维等人，岂能不晓得这中间的轻重？

安惇讨了个败兴，讪讪不言。

“彭大人，你归去等着本官弹劾你吧。”替一个歌妓出身的人做伐，本来就很失大臣面子了；并且还是为了奉迎上官，那就更加不堪。蔡承禧如果晓得了还不弹劾，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是以来弹劾他了。

“数月之前，彭大人来过民女府上，说是与民女商讨一件事情。”楚云儿语带讽刺的说道。

“你说，不管你有甚么事，我必然帮你做到。”石越毫不踌躇的承诺。

明眸垂着头，低声说道：“婢子传闻，学士是去看一个叫楚云儿的女人去了。”

彭简对她印象本深，立时点头道：“恰是她。”

“民女不知。”

她这句话说出来，堂上三人，不免有惊有喜。

“没有，没有。”明眸慌得连连摆手否定。

韩维点点头，问彭简道：“那字但是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