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贫富差距[第3页/共4页]
登到台上后,秋风掠过平原,除了凉不测,还带来花苑中的菊香。众来宾都头佩茱萸,跟从隗嚣、王元,临高而俯观,看着西边、南边一望无边的邛成侯庄园,阿谀些恭维歌颂之辞。
那就听安排呗,第五伦只跟着家丞往里持续走,却见正厅高大堂皇,青铜灯架如同枝叶富强的大树,内里天还大亮,上面的膏烛却不要钱似的燃烧。
第五伦明白了:“那粮食,是高利赊贷吧。”
而那些大哥或肥胖有病的农夫,无人收留,就只能在残破的故里苟延残喘。第五伦远远能看到有人影在邛成侯家已经秋收过的地里挪动,哈腰拾取着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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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借一还二,乃至还三!”
可宿世,他只是一个普浅显通的打工人。
这点粮自是杯水车薪,施助呈现了庞大的缺口,就在饥民们饿得拔树皮,筹办逃亡时,各家豪右仿佛知己发明,纷繁派人带着粮食游走在受灾穷户中,表示情愿将粮食借给他们。
景丹道:“朝廷当时正在北伐匈奴,南击句町,西平羌乱,边疆驻扎了二十万人,关中粮价奇高。郡大尹已经极力周旋,但布施粮秣迟迟不到,哀鸿们为了不饿死,只能借了诸家粮食。”
他抬高了声音:“不过邛成候和萧、樊等十一家却未受损,只因他们提早在濒河处修了土垣,大水不能入,便囊括没有堤坝庇护的穷闾民户,上万人流浪失所。”
案几上则是银口黄耳的金属杯盘,雕文彤漆的酒壶,另有自河内野王、做工精彩的酒杯漆耳文杯,低头一看,木胎红底的杯中有“君幸酒”三字。
西席之首是隗嚣,其次为萧乡侯嫡子萧言,再次为景丹,正与隗嚣低声扳话,昂首看了第五伦一眼。看得出来,隗嚣仿佛挺赏识景丹,加上他是郡尹亲信,这才升了位置。
“大尹亲身出面都没要到?”
这时候,东道主王元起家举樽笑道:“《诗》云:我有佳宾,鼓瑟吹笙。本日列尉郡闾右著姓会于长平馆,岂可无丝竹鼓瑟之乐?”
当然不是奴婢,这是绕开了王田私属令,没有产生买卖,却能变相地兼并人丁。毕竟邛成侯和萧氏的地过分广袤,动辄几百上千顷,而佃农作为耗损品,每年可不得累死十几个,必须不竭弥补。回过甚哀鸿和郡尹还得感激这些豪右的“义举“!
奴婢们早就谙练地将餐具摆好了,甚么爵、觞、樽、俎,第五伦没法全数叫着名字,堂中心还安排一个热气腾腾的青铜大鼎,钟鸣鼎食之家啊。
他面前案几用的是贵重的桂木制作,黑漆涂染,雕镶了让人目炫的斑纹。席子也不普通,也不知用的甚么宝贵草木,跪上去软软的,不像布衣家里的草垫一样扎膝盖。
兼并与扩大自家财产是豪右本能,连第五氏都想如许。但他感觉,做人,还是要留一点知己和底线的。为富不仁,要不得!
如果说方才大半天,第五伦游走在一个充满宝贵奢糜的天下,现在,站在这都丽堂皇的巍峨高台上,才目睹了天下另一半的本相。
景丹说道:“这世上,很难找到与你家普通有仁德的闾右之家了,义仓竟然不收利钱,还愿借耕牛铁器给穷户,佃农的田租也不高,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