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洪流[第3页/共4页]

路上，亲眼目睹这统统后，耿纯对时下的局势更加了然。

甄士吏家在洪灾前本是小地主，厥后也领着残存的族人种田，可收成却寥寥无几，只能丢弃故里，去大水未涉及的丘陵郡县给人当佃农。

而梁山赤眉、泰山赤眉两路雄师，正如钳子普通朝他们夹来！

“防民之难甚于防川，王师官军如同瓠子的竹木土石，哪能挡得住这澎湃怒河？就算暂塞一时，一旦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大新的卧龙凤雏，在无盐大捷后短短半月，就如许顺利转战百里，在成昌胜利会师。

是故本日，耿纯仍然能见当初瓠子口堤坝边，淇园竹子一排一排地打下去残留的木桩，再填上土石和柴草为雍塞。

至于还留在本地的，真是惨不忍睹，耿纯看到无家可归的灾黎不得不以草根、树皮充饥，乃至以含毒野菜及土充饥，糠秕杂食反成好菜，他乃至还看到了一些倒毙路边的死人被利器割走了肉。

可帝国极盛时留下的轨制终会腐朽，至于竹木料草朽烂得更快，年久失修后，瓠子再度决口，新朝在另有才气管理时一拖再拖，至今已再也拿不出财力人力，只能听任污流东溃。

“本来是故纳言士耿君，我曾做过大司空士。”

度过白马津，复入东郡地。

耿纯望着河水点头，让第五伦派来给他做保护的数十人加强防备，进入河水众多的地区后，便如入敌国。

地皇三年玄月下旬，在耿纯到达时，这片被王莽一分为二又改名“治亭”的地盘，已不复第五伦客岁赶赴濮阳借兵时的安宁。

耿纯行走之际，看到土里异化着一些虫卵，撂荒的地盘又成为蝗虫敏捷滋长的温床，几近年年都闹，高出兖冀青徐，乃至能一起飞到关中去。

而前去无盐的路上，他们更遭到了很多股流民武装的攻击，依托劲弩击退，偶然候进犯他们的则是王师抄粮的小股军队，耿纯表白身份后，才获得保护，前去更始将军地点的无盐县。

“持续三季颗粒无收，我才不得过去西逃亡，亏获得了魏地，才被收编参军，不但有吃的，现在还重新分了田宅，唉，第五公真是吾等的大仇人啊。”甄士吏对第五伦是当至心存感激，他筹算来岁就重新娶妻，此次不消担忧澎湃大水了。

而接下来劈面逃来的人，竟打着分歧建制的灯号。

“是太师麾下的兵卒。”彭宠大惊，等他与耿纯逮住几个朝他们撞来的溃兵一问，得知了令人骇然的事。

“太师击梁山赤眉董宪，吃了败仗，雄师正往成昌撤来，但愿更始将军救济！”

被水旱苛政来回折腾十余年的兖州流民，也被外郡人视为蝗虫，四周流散，现在或插手赤眉，或遁入魏郡被第五伦和豪强收编。

无数支军队乱嗡嗡地挤在成昌四周，兵士找不到将军，将军找不到兵士，灯号混乱簇拥，数万人茫然不知所措。连耿纯、彭宠也被裹挟在此中，难以脱身。

可现在要去哪呢？彭宠道：“吾等都是筹算投太师。”

接下来的路上，耿纯但见太师王匡的雄师在向南边大野泽畔的梁山开赴，他们次序不整，但拉着的车上却运载着很多首级人头，说是沿途毁灭的赤眉，但耿纯猜想多数是被杀了冒功的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