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洪流[第1页/共4页]
度过白马津,复入东郡地。
早就听第五伦说过这两位打匈奴时,坑害友军有方,反击匈奴无能的事迹,但没想到这仗竟然打成如许,不知是真的笨拙,还是过分自傲。这是想干吗,中间着花么?
日子才安宁没多久,黄河不知是痒还是如何,又扭了扭身材,好家伙,大水又来了!
“防民之难甚于防川,王师官军如同瓠子的竹木土石,哪能挡得住这澎湃怒河?就算暂塞一时,一旦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魏成起码另有点山川之防,能暂挡一时,我的故里和成郡宋子县远在北方,宗族短期内也不会遭到涉及,可吾父地点的定陶,却首当其冲啊!”
脚下的黄地盘在微微颤抖,闷雷样的嗡嗡声也从远处传来,而近处的官军茫然无措,鬼哭狼嚎,震得人耳朵发麻,一模一样。
耿纯行走之际,看到土里异化着一些虫卵,撂荒的地盘又成为蝗虫敏捷滋长的温床,几近年年都闹,高出兖冀青徐,乃至能一起飞到关中去。
“这下,连欲做佃农帮佣都不能了。”
据耿纯所知,一百五十年前,汉武帝初年,黄河就在濮阳四周的瓠子决口。朝廷策动了十万人还没堵上,加上丞相武安侯田蚡鼓吹甚么堵不如疏:“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为强塞。塞之,一定应天。”
而接下来劈面逃来的人,竟打着分歧建制的灯号。
因为多达五万人,防区散得很开,相互之间动静不便,俄然遭到攻击后,各部纷繁说火线大溃,更始将军战死如此,因而就呈现了抢先恐后往西南边跑的场景,彭宠也让人丢弃辎重,一起开溜。
这些聚众求生的流民,一如水患,耿纯清楚地认识到,一旦他们完整失控,形成的粉碎将是难以设想的,届时不管家世殷实的富户,还是看似坚毅的坞堡,乃至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府,都将在湍急的民潮中被冲毁。
“是太师麾下的兵卒。”彭宠大惊,等他与耿纯逮住几个朝他们撞来的溃兵一问,得知了令人骇然的事。
这几十人中,便有几个流民兵,耿纯不止一次让他们跟本身说说当年大河决口的事,毕竟那场天灾,魏人只是旁观者,是荣幸的邻居,这些流民倒是亲历者。
一起上,耿纯发明这彭宠有些脑筋,耳提面命,死死拉着众丁壮聚在一起,这类大败的混乱景象,有建制的活命概率更大,如果伶仃乱窜。那些埋没在水泽中,对王师恨之入骨的无盐人都能取了你脑袋。
毕竟和王师辩白是否为赤眉一样,本地人也能够遵循口音分歧,杀死统统外村夫啊!
“不瞒郡丞,河水来的那天,我恰好结婚。”
一名已经升任士吏,在武始县分到地的流民兵,说他家住甄城,恰好是大河决口的正面。
又问护送他的官军关于无盐大捷之事,彼辈趾高气扬,说甚么:“不过是一群流民罢了,毫无还手之力,无盐的赤眉,都排着队让吾等砍头,我一早上杀了三十人。”
“三天一小洪,五天一大涝,还种甚么地?”
势不成挡,红色的大水滚滚而来,淹没王师,囊括兖州大地,摧枯拉朽,将旧次序毁灭殆尽!
绝了!真是绝了,更始将军廉丹被泰山赤眉攻击,也筹算撤往成昌,背靠太师求救呢!
耿纯不由对父亲耿艾多了几分担忧,他客岁之以是承诺第五伦聘请,随他到冀州来,就是念着“狡兔三窟”,既然待在常安没甚么奔头,不如跟着第五伦,为家属在魏成郡再营建一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