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莺[第2页/共2页]

当那具玄色的小小的棺木被重新安府抬出来时，刚才还聚在大门前围观的人群俄然像潮流般向后退去，只留下晏娘一人站在前面，把她的身影烘托的像一株遗世独立的青莲。

“是的，大人。”

程牧游的目光在那具小女孩的尸身上转了几转，然后昂首看着阿谁一身素服的女子，轻声问道，“她得了疫病吗？”

“爹爹。”迅儿刚想朝他跑去，却被蒋惜惜一把拦住了，她将迅儿抱回人群中，用衣袖掩住了他的口鼻。

“这不是霍家的……”

霍家夫人在半年前病故了，留下了一个女儿名唤小莩，由夫人的陪嫁丫环云莺照顾。三个月后，霍老爷迎娶新夫人入门，那女子出身书香家世，一入府便将家中事件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小莩更是视若己出，不但带在身边亲身扶养，衣食住行一应照顾的极其殷勤，更是每天陪她玩乐，教她读书识字，将本来郁郁寡欢的小女孩从丧母的阴霾中一点一点的引领了出来。

“女人，你初来乍到的，还不晓得铁石栏是甚么处所吧？”陈大爷走上前来向她解释，“那是片荒坟，专门安葬那些没人认领的尸首以及被官府正法的人犯的，程大人怕疫情传播，因而让人把那些得了疫病的孩子们的尸身也放在那边，以是这些杠夫才这么心不甘情不肯的。”

程牧游眉心一紧，“你说的阿谁女人是谁？”

“你说小莩昨日在去墓园的路上走丢了，可她不是应当在肩舆上和霍夫人在一起吗？”程牧游灵敏的找到了云莺话里的疑点。

“大人，”她的声线比刚才蓦地厚重了很多，“大人，民女有冤情，请大报酬民女主持公道。”

“那孩子明天早晨不可了，本来筹办明天入殓的，谁晓得……”

云莺收起了眼泪，她的眼睛快速蒙上了一层仇恨，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抬肩舆的仆人们说，他们走到街上时，小莩蜜斯俄然从肩舆中跑了出来，还撞到了一名仆人身上，那人身子一歪，肩舆就倒掉了，等他们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时，才发明小莩早已消逝在人群里了。大人，您不感觉这事蹊跷吗？阿谁女人对峙要在疫情伸展的时候带她出门，又在人多的街道上把她给弄丢了，这清楚就是一个局，为的就是要杀死小莩，杀死大夫人独一的骨肉。”

“两位大哥，你们要把这棺木送到那里去？”晏娘冲抬着棺木的两个杠夫问道。她面色淡然，和四周严峻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