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循肉味而至[第1页/共2页]

谢姜懒懒打了个小呵欠：“嬷嬷做了甚么好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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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不到，世人便仍旧拐上往南去的通衢。

谢姜有些好笑，内心好笑，说话间便带了几分戏谑：“难不成寺庙里都是些女和尚？”

方才在门外，谢姜只影影绰绰瞅见里头绿意碧绿，现在出去门内，便见正对着大门，有棵两人合抱的香樟树，树下摆了樽约一丈宽，半人高的四足石香炉。

林子里幽阴悄悄，越往里树木越是高大细弱，野草藤蔓也越多。世人沿着石板路曲盘曲折往上走，行了约有两刻方出了树林。

谢姜眉梢一挑。

此人约莫是曾在楼上落脚安息，其收支路子，便是不走楼梯跳窗户。

乌十一指了庙门道：“夫人，就是此处。”

至于走到门口又拐归去跳院墙，更不难解释。

眼看乌十一转过身子，策了马带路，韩嬷嬷忙扯住谢姜：“和尚吃点肉不算甚么大事，夫人还是莫要去了。”

韩嬷嬷边拿了小瓷碗舀粥，边回过甚喊北斗：“快给夫人拧个帕子。”

楼下厅堂积了厚厚一层灰，楼上这间寝房却只略有浮尘。

谢姜喝完一小碗菜粥，又用了两个酥饼，刚拿帕子擦了手脸，外头马碲声由远而近。

本来谢姜只是阖了眼想事情，只是马车悠悠晃晃，加上昨早晨做了半夜梦，走不过五六里，她竟然睡了畴昔。

究竟很清楚，此人大半夜进苞厨绝计不是饿了找吃食，而是找要紧东西。

谢姜便拿小银勺舀粥喝，喝不两口，抽抽鼻子问：“嬷嬷只煮了菜粥么？我如何闻到一股子肉味儿。”

香炉里没有香，只要大半炉香灰。

石阶长长，等登上阶顶，谢姜便丢开北斗，自家一手提了裙裾角，一手捏住帷帽边沿，抬脚跨进庙门。

谢姜眸子一转，当真道：“许是在里头分肉吃。”

“嗯。”北斗左手端个小银盆，右手揪住碳炉上的陶瓮沿子向下一斜，待接了小半盆温水，便拿棉布帕子蘸湿了捧给谢姜。

干脆归干脆，眼瞅北斗扯住谢姜上了石阶，老妇人忙跟上去。

景象生长到这个份儿上……

待驰的近了，这男人顾不上揖礼，对着窗户便一叠声喊：“夫人！夫人！半山上有座寺庙。”

韩嬷嬷不作他想，只翻开帘子问新月：“你们打野味了么？”

“肉味儿？”

谢姜凝神聆听，半晌，眉尖儿一跳，便站在原地，细声喊：“谢氏阿姜循肉香而来，高僧不现身么？”

自上了了车，谢姜不言不语，只阖了眼，倚着榻枕假寐。

韩嬷嬷叹了口气，低声道：“佛门清净之地，莫再说那些有的没得，恐怕佛祖听到了要降罪。”

乌家几个兄弟刹时呆住。

谢姜点头：“有一点嬷嬷应当晓得，历代君上因殛毙太重，惊骇身后坠入天国而坚信神佛，如果到时候传出封地僧众不守戒律，介时定给上头那位留下话柄。”

韩嬷嬷与北斗踩了脚凳下来，小丫头滴溜溜瞅了一圈四周，瞅罢，回身扶了谢姜，小小声嘀咕：“夫人，外头如何没有和尚呐。”

晓得是骗局还往里钻？

台阶绝顶是班驳巍峨的庙门。

韩嬷嬷瞅她几眼，便闷闷拿了薄毡给她搭上，待搭妥了，回过来头又小声叮咛北斗生碳炉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