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方略[第1页/共3页]
庆廉任温处道十多年,对温州镇的景象极是熟谙:“那是一员老将,当游击时就曾大破英夷于定海,此次红寇起事,又自募壮勇百名,可谓我温镇的老廉颇啊!”
庆廉先落一下,然后才说道:“俞道客气了,我出身监生,走的不是正路,只不过先皇看我世为忠仆,办事还算得力,才赏我简放浙江,你是二甲进士出身,胸中才略不知胜我多少倍。”
庆廉说的是这三处都要办理全面,请兵请饷的济急奏折毫不能少,平时的冰敬炭敬也不能缺,务求高低分歧,同心升官发财。
俞树风点头赞好,全场都笑了,庆廉却在棋盘上又落了一子:“俞道,这盘棋你输了。”
到时候若能兵饷齐至,则红寇还是势大,那实是非战之罪,而能安定红寇,则是浙闽同心,总督以下皆建奇功。
只不过大师暗里里都在议论一个名字,那就是:“柳检点。”
只是他在捞钱以外老是有点程度的,又提到了第四桩要务:“第四桩要务,则是速派大将统兵北渡瓯江,安定红寇!”
福州是浙赣总督驻所,杭州则有浙江巡抚、布政使、按察使、学政等诸位老爷,宁波则是统管全省绿营的浙江水陆提督驻地。
那都是几十颗人头挂出去的结果,他们不再是东乡乡间的泥腿子了。
“第二桩要务则在于筹饷,孙子有言,军无辎重则亡,新募乡勇每月需数万金,镇兵接仗,亦需用银,是以要多劝捐输,多设委员,力求粮饷充盈。”
柳畅晓得这或许是中国人好围观的民族性,不过本身若上了法场,还是有无知恐惧之徒喝采不止,他瞄了一眼这群战战兢兢的前绿营兵:“你们都杀过人了吧?”
代理温州总兵叶炳忠平时恨不得把本身头衔上“代理”二字摘去,现在是换了一套说辞:“本应亲率镇兵渡江,但是郡城防务最是紧急,不敢擅离,我只是一个护印官,对温镇景象一无所知,不敢有失。”
筹饷不但仅是无益可图,还能够借机广设机构,安插故旧乡亲,更能够大设项目,广开财路,谁不附和如许的主张。
如果兵饷不至,红寇成事,那还是非战之罪,而如果能剿除红寇,那是温处文武官员公忠体国,誓死平贼,皆有奇勋。
只是大伙兴趣正浓的时候,却有长随来知会坏动静:“诸位大人,我兵发炮不慎,误中东门外民居,延烧店铺民居数十间,现下哭声震地。”
皮球推来推去,终究还是推回到俞树风的身上,他只能问了一句:“副将池建功如何?”
但是未几时,又有坏动静传来:“资福山炮裂,除营兵死伤数人,尚烧死城上观者四人,烧伤六人,贼艇闻炮已遁,我军未中一炮。”
俞树风没把庆廉的客气话当一回事:“运司,你常在先皇身边行走,不但常沐恩泽,并且最晓军机,我固然是二甲出身,但是按位次来排倒是倒着数的,差一点就沦落到同进士中去了。”
他是本年新上任的温处道,为了这个道台光了一万一千两银子,上任之前又找晋商借了七千两银,固然是刮了很多地盘,但是捞来的银子除了付息,只还了三千两本钱,还倒欠晋商四千两,更别提为了道台下的一万一千两银子。
一听到这话,俞树风心中就格外热切:“运司说得甚是,军无辎重则亡,筹饷最是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