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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换□上这外袍时，俄然认识到袖袋中还装着中午张谏之给她的小瓷瓶。她立时将那只瓷瓶取出来，转了个方向，盯着瓷瓶底的一枚肖形印蓦地愣了一下。

卢菡伸手表示她淡定一些，轻抿了唇道：“帮我处理掉长平。”

他已能够当这些东西底子不存在,白敏中到底还差了一些,只吃紧忙忙套上中衣说不消了。

张谏之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愣怔了一会儿,白敏中觉着奇特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了神。

白敏中忙小声辩白道：“是我资质差、我资质差……”

……如何会呢？

张谏之握过桌上茶盏，淡淡回：“你迩来看着精力不好，这是补气的药，记得每日迟早服用。”

白敏中哦了一声，随即将小瓶子揣进了袖袋中。

唔，张谏之也是这么画的。

白敏中忙点点头，转过身就往卧房去了。

这是一枚肖形印，虽无笔墨，但寥寥图案，却充足逼真会心。白敏中在一旁看着，猜想这枚印章该当意义深重，刚要开口问时，程苇杭却已是将印章递给了她：“这枚肖形印是你祖父的，当时他没有带走它。”

“还怕么？”张谏之帮她系腰侧绳带时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声。

白敏中怔怔地看着她，卢菡神采寡淡，不慌不忙地接着说了下去：“长平精通药理，也极擅用毒，你亦是有所体味。她手上性命很多――”卢菡看了她一眼：“就算是为人间除害，她也不该持续活着。期许如许的人放下屠刀，的确是不成能的事情。”

程苇杭随即便铺了一张新纸，非常天然道：“写给我看看。”

张谏之竟然连这些都带到丰泽来了吗？这身衣服当时清楚是被她收进柜子里了呢……

张谏之却站在一旁淡笑，安闲回道：“门徒晓得了，今后会好好教诲的。”

白敏中细心打量那枚印章，又看看落在画纸上的那枚印的形状，那劈面而来的熟谙感，让她不由蹙了蹙眉。

难怪祖父要叮咛她好好练字，是早就预感到这一天了不成？可她还是不争气地被祖母嫌弃字丑了……

白敏中这时已复苏了，只摇点头说：“不感觉怕，只是觉着有些奇特……”

程苇杭搁下笔，从桌上摆着的一只锦盒中取了一枚印章出来。她打量那枚印章好久，俄然偏头看了一眼白敏中，终究取过印泥盒，蘸取印泥后在刚完成落款的画作上印上了这枚章。

这瓶药，莫非是祖父留下的么？可为何要留如许的一瓶药？

“如何了？”

用完饭随即出发去祖母那儿，白敏中窝在马车里靠着张谏之补眠，张谏之则不知倦地翻看帐本。她睡得很香，途中偶尔动一动，就又靠得张谏之更近。张谏之低头看看她，唇角抿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