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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枚肖形印，虽无笔墨，但寥寥图案，却充足逼真会心。白敏中在一旁看着，猜想这枚印章该当意义深重，刚要开口问时，程苇杭却已是将印章递给了她：“这枚肖形印是你祖父的，当时他没有带走它。”

她踌躇了一下，决定换上这身衣服。

用完饭随即出发去祖母那儿，白敏中窝在马车里靠着张谏之补眠，张谏之则不知倦地翻看帐本。她睡得很香，途中偶尔动一动，就又靠得张谏之更近。张谏之低头看看她，唇角抿起笑来。

侍女给他们安排的卧房在东南边向，白敏中排闼出来，还没看到承担，便先瞧见了铺在床上的那身衣裳。

卢菡伸手表示她淡定一些，轻抿了唇道：“帮我处理掉长平。”

她的确看起来……怠倦极了。

程苇杭抬手就拍了一下她脑袋：“我程苇杭的孙女能够资质差么？”

只属于祖父的这枚肖形印，为何会呈现在这里……

白敏中细心打量那枚印章，又看看落在画纸上的那枚印的形状，那劈面而来的熟谙感，让她不由蹙了蹙眉。

身边有太多深重的执念，白敏中已是听了太多的以牙还牙。作为她来讲，是体味不到如许激烈意念的。可她到底更实际一些，在统统的复仇以外，好生的她，老是会去考量退路。

但她在换□上这外袍时，俄然认识到袖袋中还装着中午张谏之给她的小瓷瓶。她立时将那只瓷瓶取出来，转了个方向，盯着瓷瓶底的一枚肖形印蓦地愣了一下。

白敏中哦了一声，随即将小瓶子揣进了袖袋中。

他已能够当这些东西底子不存在,白敏中到底还差了一些,只吃紧忙忙套上中衣说不消了。

白敏中将瓶子取过来，倒出来竟发明是药丸。她看看张谏之：“这是甚么药？”

白敏中想到她之前说分开东海府就会浑身疼，大抵那感受当真很难过。

“以牙还牙。”卢菡语气神情均很沉着，也看不出气愤的意义，接着道：“如果张谏之递畴昔的东西，她不会回绝的。至于毒药――我已经备好了，不会被发觉。”

难怪祖父要叮咛她好好练字，是早就预感到这一天了不成？可她还是不争气地被祖母嫌弃字丑了……

那身绯衣，她曾经在东海府的张宅试穿过，记恰当日连一双配得起这身衣服的鞋子也没有。

白敏中赶紧收回神，支支吾吾说：“还好……还好。”

白敏中硬着头皮取笔蘸墨，想了一段诗词，渐渐写着。然她才写了三两句，中间的程苇杭已是蹙了眉：“竟然写得如许丑。”

由是扳谈过分投入，白敏中都没有及时重视到送餐饭过来的小吏。那小吏端着漆盘见白敏中对着氛围感喟说话，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这才有些怕怕地走畴昔，将漆盘递上。

她不再说话，劈面的卢菡却还是坐着。卢菡见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哑声开口问道：“你上一次进食是何时？”

白敏中摸摸头。

白敏中忙小声辩白道：“是我资质差、我资质差……”

“但是……若她被毒毙，活人是逃不了咎责的。”卢菡这个别例看着解气，好似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细心一想，却并不是甚么好体例。

白敏中这时已复苏了，只摇点头说：“不感觉怕，只是觉着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