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时疫（一）[第2页/共2页]

“此人啊，老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等哪处都得不到时，才晓得开端的好。”五姨太慧巧酸酸的一笑，端着一盏酸梅卤子瞟我一眼一笑。她清楚是冷嘲热讽我同九爷之事。

我端动手中的汤碗，却忍不住淡然一笑道：“mm岂敢同姐姐相争，只是有些东西争也争不来。就像苔藓，任凭再是如何发展，也始终不能像仙葩一样获得阳光菏泽，只能在背阴的处所潮湿腐臭。”

满桌女眷都面面相觑着，再不敢坐，都立起听大太太巡示。

大太太却幽幽地品了口茶，还是是本来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道，“仙葩当然是奇花，可若不正正端方，只怕迟早会沦落为背阴的苔藓。不守妇德，疏忽家法，我容得，只怕老爷也容不得。”

又跪了一阵子，我有些吃不消，咳嗽不竭，清涕连连。五姨太更非是能忍之辈，干脆起家就向内行去，却见本来立在门口的两个丫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直地堵住了出去的路。

“啊啊啊”一个年老的婆子驼着背探头探脑地向内里四下望望，衰老的声音徐缓地问：“奶奶，这是喊人吗？”声音都是颤悠悠的。

如此又是一日，我的病却愈发的重了。周身时冷时热，咳得五脏六腑如被扯破开。我气味奄奄地喊来冰绡，吃力地说，“我满身转动不得……风寒，如何会是如许……”

这是哪门子的话，我哭笑不得，这不是打岔吗？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已经双腿酸痛，五姨太揉了膝盖嘲笑道，“托你的福，一个个，又都重新退场了。”

我同五姨太相视沉默，都不知究竟，亦未曾推测大太太会拿我二人开刀。

她一怔，淡淡一笑道：“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只见她罚或人去背甚么《女训》。”

“你们二人跪去佛堂，佛前诵经赎罪悔过一夜。我也乏了，剩下的都下去吧。”大太太扶了扶额，在万嬷嬷的搀扶下出了门。

我不明究竟，但她斥责得确是占了个理字。屋内一阵庄严，我先行起家撩衣跪到，心想就此顺水推舟，借着被大太太惊吓过分为由，推病几日再说，免得嬷嬷们步步紧逼。

“哦？那mm如何鉴定何是仙葩，何是苔藓呢？”五姨太不屑地调侃，我正欲答话，却闻声轰然一声。寻名誉去，倒是大太太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去传话，叮咛人抬四个炭火盆来，银霜炭多放些，烧的热热的。再叮咛人去我房里，让凌霄将我那常用的靠垫拿来，赤金的手炉也拿来。另有我拿领驼绒披风来。”说罢，还将头上的一枚金钿摘下递给那婆子说:“赏你的。”

我不睬她，还是深思。她却似不屑地点拨道，“任凭一堆老鼠如何混闹，那也终归是老鼠，猫只在远处看着便罢。可如果老鼠不知天高地厚扮作了猫，那就怪不得猫要翻开杀戒了。你自从宫里返来，现在一跃就同她平起平坐，到处高过了她一筹，她还能做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