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海祭(二)[第2页/共2页]
“此事,兴国已向周大人和冰绡女人告罪,夫人恕罪。”说罢回身拂袖拜别。来见他之前,我还心存幸运,甘愿是他同冰绡负气闹性子一时的气话,现在听来,反令我心头一凉,深知现在是姻缘如逝水,无可追回。
我倒是要同他说个明白,也要为冰绡问个究竟,他敢做不敢当,岂是大丈夫所为?
我劝了一阵子,见她还是执迷不悔,不由气恼道:“先时如何叮嘱你,你都不肯听,如果早听我一眼,留几分女人家家的矜持,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话出口,我反有几分悔怨,怕这话过于高耸无情了些。
或是郑兴国对他说了些甚么,才惹得他如此的欣然。他本是在养伤,现在内忧内乱,已令他愁烦,我何必再为后代情长的琐事来滋扰他?只是冰绡,她可如何是好?一片春情付东流,只剩恨与羞。
我内心忽生一股悄悄的哀怨,莫不是这就是宿命?冰绡射中就必定要嫁个如狗儿普通的小厮,任我想尽体例要汲引她,也是不得的。
草草一句遁辞,竟然令人无懈可击,只是冰绡这些光阴的支出,落花逐流水,何如薄幸儿。
冰绡抽泣着,悲戚道:“蜜斯,郑大人他,他不要冰绡了!”
我提了裙襟奔向致深的卧房,恰见郑兴国下楼而去。
我满怀气愤来到郑府,狗儿敏捷地上前去叩门,叩了三声,也不见人开门。狗儿嬉皮笑容地问:“八奶奶,怕是人家府里没人吧。不如八奶奶先归去,狗儿在门口守株待兔,待兔子露面,一准儿给八奶奶擒了去。”
此事,我不便轰动致深,他已是内忧内乱无穷愁烦。
她率性的哭泣着,捧首不语。
不可,我必然去问问他,要问个明白。枉我敬他郑兴国事条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没有担负。你占了人家黄花女人的身子,就一句母命难违就推得一干二净了?
我披了一袭水墨杭绸夹纱披风,戴了遮阳的竹笠,长长的墨色纱帷掩面,叮咛狗儿陪我径直向郑兴国府上去。
我一惊,却颇是惊奇,气恼道:“混说些甚么?也不顾颜面了,还不起来好好说话。”
我气得甩开冰绡骂道:“大胆!你干的功德!”
狗儿眉开眼笑的,嘴里嘟哝一句:“我便看他姓郑的不是好人,啐!”
她泪眼望我,一怔,旋即呜呜的哭着错愕道:“蜜斯,冰绡怕,冰绡不会怀上宝宝吧?”
“郑大人留步!”我一声呼喝,他止步,回顾时,他面带迷惑地打量我问:“夫人可有见教?”
冰绡竟然跪地泣不成声道:“郑大哥他吹笛子招冰绡前去。他对冰绡说,他让姑爷为冰绡另谋高枝嫁了。他说,他家中老母来了手札,严禁他纳妾。”
“郑兴国……他干的?”我低声诘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