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锁寒窗1[第2页/共2页]

陈酿心头如有千斤重负，更是打马急行。夜里温馨，只闻得他奔驰的马蹄，渐行渐远，终不竭绝。

案头不过笔墨纸砚，平常诗文，却无甚特别之处。倒是砚台旁一枝干枯玉兰，显得格格不入。

“我已知了。”他仓猝打断，一瞬也不肯担搁，又道，“你们先往府中各处去寻。琳琅，你是第一个发明她不见的人，快细细同我说来。”

琳琅惊地瞪大眼，不敢信赖：

谢诜与朱夫人自不敢还嘴，只垂着头，一味说是。

才说罢，陈酿便径直往马厩去。

陈酿又伸手一试床铺，已无涓滴体温，看来已走了些时候。

琳琅摇点头：

如许的事最是毒手，小娘子走失，本报不得官。若真赶上山贼歹人，事关闺誉，又如何敢张扬？

风在耳边嗖嗖掠过，染着深夜的寒气与湿气，猛叫人复苏。而现在，陈酿心中别无他念，唯愿七娘安然。

“如何回事？甚么叫小娘子不见了？”

琳琅见他如此，自是不明以是。

“她穿了你的衣裙。”陈酿道，“下房的家院何曾见太小娘子？天然看她服饰，觉得是个大丫头，遂行了便利。”

七娘长日养在深闺，若走远些，连路也认不得。何况月黑风高，恐有歹人，如何叫人不担忧！

想是七娘扮作琳琅模样，偷偷从后门溜了。

周夫人如何不明白，她只沉默不语。

琳琅不明以是地点头，一面又焦心道：

老夫人从未说过这般重话，朱夫民气下一沉，只看了谢诜一眼，遂讪讪点头。

她只摸索道：

灵宝寺后山春光极美，七娘年年腐败去踏青，天然认得路。

老夫人才骂了他们一通，唯今只剩悲伤担忧。

只奈山路难行，她多是乘撵的。眼下她一人偷溜上山，便是不遇歹人，山路艰险，亦是伤害重重。

陈酿猛警悟，指着案头的杯盏：

陈酿拾起杯盏嗅了嗅，又看了看残茶。他深吸一口气，只道：

“或许，”陈酿强撑着说话，“我知她在那边。”

陈酿蹙蹙眉，只问道：

“这是？”陈酿指着那枝玉兰。

“我的七娘！”老夫人哭喊，“你们快让知府出兵，将我的七娘寻返来！”

倒是谢菱与许道萍，闻着动静，也仓猝赶来了。

“陈先生！”见他神采，阿珠有些担忧。

陈酿一愣，忽觉心中被甚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一手撑着案角，深蹙眉头，眼圈顷刻红了。

“本当小娘子本日委曲，怕她又闹，我也不敢睡太沉。谁知竟还是出了事！”

他也不睬上夜的家院，直牵出惯骑之马，扬鞭一挥，奔驰而去。

“府中宵禁甚严，小娘子如何出去？”

一院的丫头从未如此惶恐，一时全失了主张。

“母亲别急，已让人去寻了。她一介深闺小娘子，又不认路，想来走不远。”

只是，偌大的汴都城，茫茫无端，又该往那边去寻呢？

陈酿遂放开她，直往院中去！许是站了整整半日，他双腿有些发麻，竟不自主地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