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锁寒窗1[第1页/共2页]

只是，偌大的汴都城，茫茫无端，又该往那边去寻呢？

“我不知的。琳琅起夜吃茶，便见小娘子帐中空空。院中四下寻了亦不得，正要回大夫人去！”

“她穿了你的衣裙。”陈酿道，“下房的家院何曾见太小娘子？天然看她服饰，觉得是个大丫头，遂行了便利。”

朱夫民气中亦焦急，却只得安抚老夫人：

她瞥他们一眼，冷言道：

琳琅愣愣地点点头，先安排了丫头们，又领着陈酿至七娘阁房。

陈酿又伸手一试床铺，已无涓滴体温，看来已走了些时候。

陈酿蹙蹙眉，只问道：

七娘长日养在深闺，若走远些，连路也认不得。何况月黑风高，恐有歹人，如何叫人不担忧！

“此前，你可闻着帘内有甚动静？”

他又看向她的雕花床，被褥混乱散着，想是她蹬被子发过脾气了。

“但是这个？”

阿珠正从门边奔过，陈酿一把拦住她，急道：

琳琅只道：

一时候，非论主家丫头，仆妇小子，皆披衣而起，一片慌乱仓促。

陈酿遂放开她，直往院中去！许是站了整整半日，他双腿有些发麻，竟不自主地绊了一下。

那些事理，谢诜也同朱夫人讲过很多回。谢府已然一门荣光，莫非她还不满足，想更上一层楼么！

陈酿拾起杯盏嗅了嗅，又看了看残茶。他深吸一口气，只道：

阿珠心下也急，一味点头：

眼下更深露重，她一个小娘子家家，能去那边呢？

老夫人才骂了他们一通，唯今只剩悲伤担忧。

“母亲别急，已让人去寻了。她一介深闺小娘子，又不认路，想来走不远。”

周夫人如何不明白，她只沉默不语。

陈酿心头如有千斤重负，更是打马急行。夜里温馨，只闻得他奔驰的马蹄，渐行渐远，终不竭绝。

陈酿猛警悟，指着案头的杯盏：

如许的事最是毒手，小娘子走失，本报不得官。若真赶上山贼歹人，事关闺誉，又如何敢张扬？

陈酿摆摆手，提起袍子，两步并三步，踉踉跄跄朝院中去。

他不觉想起她案头的玉兰，枯瘦不幸，不恰是客岁花朝，他在灵宝寺后山的瑟瑟亭，折与她的么？

“陈先生？”

灵宝寺后山春光极美，七娘年年腐败去踏青，天然认得路。

“本当小娘子本日委曲，怕她又闹，我也不敢睡太沉。谁知竟还是出了事！”

“这是上元那夜，她发热吃的药。本有安神服从，你吃了这杯，天然睡得沉。”

“或许，”陈酿强撑着说话，“我知她在那边。”

见着陈酿出去，琳琅似见了救星，忙求救道：

“这是？”陈酿指着那枝玉兰。

倒是谢菱与许道萍，闻着动静，也仓猝赶来了。

朱夫人急得在房中来回踱步，谢诜忙让管家带人四周去寻。

“母亲，年老迈嫂也不想的。现在寻着七娘最要紧。至于官兵……”

丫头们提着灯火穿行，四周驰驱。有人相互撞上，或颠仆或踉跄，也未几言语，只忙着起家，又往别出去。

“怕是，已不在府中了。”

才说罢，陈酿便径直往马厩去。

琳琅惊地瞪大眼，不敢信赖：

老夫人从未说过这般重话，朱夫民气下一沉，只看了谢诜一眼，遂讪讪点头。

一院的丫头从未如此惶恐，一时全失了主张。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粉饰不住的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