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玉楼人5[第2页/共2页]
这一方残墨,不恰是许姐姐畴前自徽州带来的么?
丫头们皆吓着了!被七娘一翻,书案已乱作一团。
自太学一别,半载不足,吾兄安好?虽秋来瑟瑟,情随事迁,每有思及,何尝不愁从眉心聚,忧自胆边生。
她翻身下床,深蹙着眉,只觉有千斤重石压在心上。
对于这件事,陈酿有权晓得。至于如何决定,那便是他的事了。
七娘的身子下认识地一颤,原是谢诜来了!
书及此处,七娘蓦地顿笔。
只是,这一封封,开端皆有一句:
阿珠正清算七娘丢在一旁的大氅,只惊道:
环月见她一脸焦心,也不及问,顺手带了件大氅,亦追着她出门。
七娘含泪看着面前的统统。
有胆小的丫头定了定神,忙上前劝道:
“阿珠,替我研墨。”
七娘支着案头,将残墨垂垂放下,只把头深深埋在双手当中。
太学!
七娘也不睬她,只觉思路难平,一个回身,便直朝门外去。
小娘子迩来奇奇特怪的,也不知又要玩甚么花腔。
七娘接过信,又展开细细读来。
他望着满屋子的混乱,直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遂拿起手边的墨块,想要本身研磨。谁知刚触着,七娘便蓦地一惊。
唯有开端几字,一瞬映入七娘视线,直撞得她心下砰砰直跳。
七娘刚进屋,也不睬丫头们上茶施礼,直直便朝谢诜书案去。东翻西寻,极是当真的模样。
只是这些,七娘皆不在乎。
七娘猛地一惊,手一松,竹笔落在纸上,晕出墨迹。
“是父亲的,你送畴昔吧!”
她抚着本身的心口,像是一番核阅。
环月只不解地看着七娘,还了信,便又兀自做事去。
“问七娘子安”。
七娘不语,早已没了解释的心力。
哪怕这句问七娘子安,如此不起眼,比不得信中的家国大事。
“小娘子的信,仿佛是太学来的。”
“谢公:
她垂目四顾,满眼的“问七娘子安”,只叫人柔肠展转,终是不得排解。
原是写给父亲的,错送到了她这里。
七娘提着裙摆,小脚挪着趋步向前,手里还是紧紧拽着陈酿的信笺。行走的方向,原是谢诜书房。
这句问七娘子安,又是何意义呢?
可,也老是能提一提的啊!
一顷刻,七娘只泪如泉涌。她不晓得,关于许姐姐的信,她还会不会再写给酿哥哥。
她遂向七娘道:
“此时么?”
谢蓼啊谢蓼,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忘不掉的,终其平生,你亦忘不掉的!
正犹疑思考间,只见环月正出去,手中一封未开的信。
又该如何同他说呢?
谁知才看一眼,七娘便绝望地放下。
酿哥哥,你当真是好折磨人啊!
何况,谢诜对小女颇是宠嬖,纵得她没法无天,谁又能惹得起这位女祖宗?
“陈君吾兄:
这一地的手札,本没甚么要紧,酿哥哥与父亲所言之事,又与她何干?
直至本日,看到那句“问七娘子安”,才将她统统的思念与愁情,透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