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玉楼人1[第1页/共2页]

“我有甚么好的？家中皆道我率性混闹，畴前惹下很多事！若加上三郎与五哥，能将父亲气出病来！”

“不过论文讲学，与你无异。七娘子竟是如此俗流？”

“别的倒罢了，此中一句，甚得我心。其论有云：古之论顽，曰顽者不尊，顽者不达，另有理乎？管窥蠡测，不成盖全。是故顽者，亦有持也。持之本心，持之以远。随波合污，皆不谓之顽也。”

七娘这话说得聪明。

七娘本日并未决计装潢。一身月白间雪青的衣裙，只做清爽打扮，自有尊敬也就是了。

只听蔡三娘子又道：

“你如何不言语了？”

七娘蓦地一惊，转而又掩面一笑：

一时，人群来往，上了顶好的茶，又赔了顶乐意的笑容。

忽闻得有人唤。

“不错，你不知的，我酿哥哥短长着呢！”

蔡三娘子天然晓得。

“我是说……”七娘试图寻个冠冕堂皇的来由，“是说……酿哥哥忙呢！我亦好久未曾见他，何况乎旁人？”

她着一身家常小袄，头顶一个环髻，只将余发束在脑后。一条萍绿抹额悄悄系上，未免受风。高低瞧来，皆是贵门小娘子的骄贵。

“上回你无辜受累，现在瞧着是大好了，我也略微放心些。”

“谢七娘子！”

听她如此汲引，七娘遂对劲笑道：

“这便是折煞我了。若非你托薛大人相救，我只怕连命也没了，如何能这么快便下地走动？”

蔡三娘子笑了笑：

“才女”二字，向来只是旁人挖苦她的，可蔡三娘子却正色说来，不得不让民气生猎奇。

说罢，七娘只施礼要去。

“何时亦不可！”

她正色道：

七娘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么。这般率性刚强，她也算是棋逢敌手了。

七娘点了点头，便随她去了。

提及此处，七娘不由得想起孙夫子的模样，直想发笑。

她笑道：

她亦起家，只道：

故而，七娘也以开阔之心相待。所谓君子之交，当是如此。

“这般才情，不知何时，能劈面就教一番……”

七娘有些憋笑。目睹这统统，不过是蔡府的愿意之举，可丫头仆妇们却不得不上赶着凑趣，到底好笑！

七娘亦跟着笑起来，点头道：

“谢七娘子！”闻得她道，“你是在活力么？”

薛仁本是医者，如此说，是绝了薛仁勾搭之嫌，于蔡府、谢府都好。

“你虽这般自贬，可我是读过你的文章的。才女二字，自是当得！”

七娘偏头望着她，又推了一推，道：

七娘那里晓得，下人们寄人篱下，不过是听叮咛办事。也并非统统人皆如她普通，有率性混闹的本钱。

这几句，也算得此论精美之处。她能摘其精华，随口吟来，又如何当不得“才女”二字？

“不是旁人，恰是我酿哥哥！”

古来有子期伯牙，为知音断弦之嘉话。可见，非论乐律或是文章，总要有人晓得，方是不负。

她遂道：

蔡三娘子有些惊诧，又有些猎奇，只问：

“谢七娘子若能替我举荐一回，或许便不必那些光阴工夫了。”

“我说看你靠近，本来你我是普通的脾气。”

蔡三娘子有些不解，那篇文章，清楚是极好的。

时至蔡太师府，听闻是谢家小娘子来访，又合着七娘一身雅贵气度，一众丫头仆妇自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