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孤馆深沉9[第2页/共2页]
他又拉她在案头坐下,含笑道:
不过,七娘那里来的钱?
陈酿看向她,只觉她与畴前有些分歧。仿佛,是懂事了很多。
她有力地倚靠着墙根,缓缓蹲下,手臂将双膝紧紧抱住。一时候,她心头似有金针细细地扎,又慌又痛。
“我亦给酿哥哥带了点心呢!”
“你不是喜好住状元楼么?我们不搬了,这几日都住这里。”
“我将那紫铜手炉当了。”
别的事,过了便过了,于事无补。
“这小郎君也太吝啬扭捏了些!穷酸穷酸的,没得救了!”
他遂含笑道:
那滋味,是南边独占,汴京的徒弟决然做不出的。七娘吃过后非常喜好,常常吵嚷着要吃。故而,厥后又连续请过几次。
“酿哥哥,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快尝尝这羹汤,待凉了便没滋味了!”
适逢乱世,流落无依。幸有相互,真好!
七娘双手捧着那盒点心,只觉有千斤之重。她直直望向陈酿,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娘心下感慨,又捻起一块枣泥云片糕。正待食来,她忽而顿了顿,一时只将点心放回盒中。
七娘闻声一怔,缓了缓神采,方迎上去。她一面拉着陈酿进屋,一面替他掸了掸袍子上的残雨。
进牌坊时,只见她手中提着一盏鲜笋鲈鱼羹,早已记不起是何时买的。她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直朝房中而去。
店小二蹙了蹙眉,只撇嘴道:
掌柜笑着摇点头,指着他道:
店小二嘿嘿笑了两声,又朝七娘他们的房间努了努嘴,笑道:
摆布,许道萍落入金人之手,是活不成了;倒不如护住七娘,能救一人便是一人!
“掌柜的,你说,那两位小郎君不会真的……”
“好!”
他还未说罢,只一番偷笑,神情中带着不言而喻的窥测。
店小二捂着嘴又笑了两声,只赔笑道:
七娘将头沉沉地埋入臂弯,身子颤抖的短长,直抽泣起来。
街头的细雨已然停了,地上湿漉漉的。偶见几个大大小小的水坑,出现灰尘的气味与南边独占的潮湿气。
七娘亦谨慎翼翼地翻开绮云斋的盒子,食了半块枣泥云片糕。
七娘不断地在脑中默念:这是酿哥哥最爱吃的,本身当了手炉,不就是为了二人过得更好些么?
许姐姐……仿佛早已是宿世之人。七娘只道她同家人一起,被俘北上。是生是死,本还存留一丝希冀。
七娘摇点头:
思及此处,七娘只觉脑中轰然巨响,站将不闻。
“快尝一尝,可还是畴前的滋味?”
当时七娘不在汴京,金人又未曾见过七娘。唯有如此,方可做一番保全。
陈酿叹了口气,只道:
他就晓得!她定是当了甚么物件。
掌柜见她返来,正欲上前问好。谁知她竟视而不见,兀自魂不守舍地行走。
七娘对付地笑了笑,打岔道:
他们吃一口,便相互看一眼,不时又傻愣愣地发笑。这般神情,旁人自是不懂。
“我道他去那边呢!原是郝掌柜的当铺!天然了,小的是未曾跟出来的。出来时还好好的,谁知,出来便是这副模样了!还蹲在墙角哭了半日!”
说罢,陈酿又抬起手臂,在七娘面前晃着所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