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风流子3[第2页/共2页]

闻听是谢诜旧作，座中学子顷刻群情纷繁，无不扼腕感喟。坐得远些的，本瞧不清画作，听人这般说，也只哀叹连连。

“我倒要感谢徐兄。本日能再见谢大人画作，已是太可贵了。”

“观其画风落款，莫不是汴京谢氏，谢诜大人的旧作？”

“想来陈兄也听闻过，赵大人酷好金石书画，藏品颇丰。畴前论学之时，他多拿前人书画作评。也不知怎的，本日却拿了当世名家的。”

陈酿身子一晃，方才回神。他举目看去，面前的街道与汴京非常类似，纵横交叉，人声鼎沸。

做点心的绮云斋便坐落于这条街上。自凌晨起，这里便排起了长队。要说最隧道精美的江宁点心，非此处莫属。也难怪七娘极是爱好。

说罢，他又摇点头，持续负手向前。徐秣见他答非所问，非常不解，只蹙了蹙眉，一时只觉看他不透。

一时论学毕了，陈酿、徐秣、张政三人只随人群一道出了府衙。徐秣的住处本近着状元楼，故而先辞了张政，与陈酿结伴而返。

出得巷子，便是江宁最繁华的地点。人群来往，叫卖声声，陈酿只觉统统虚空得很，似朝露烟霞，来去仓促。

“谢大人是位真正的君子，他的画作，原非我能批评的。”

陈酿看了看排长龙的人群，转头向徐秣道：

只听座中已垂垂群情起来，有人方问道：

在太学那几年，陈酿交友甚广。孙夫子、郓王、魏林……世人不时参议，相互请教，非论风骚才情，或是治世之道上，皆比畴前学得更多，学得更深。

他且说罢，不觉有些恸然，只无法摇了点头。悲切之处，倒是没法向人言说的。

当年陈酿的拒婚之举，若换作旁人，只怕早已将他赶出汴京，今后科举入仕，不定还会使多少绊子！

言罢，他又向陈酿道：

“陈兄自汴京来，应也有此感慨的吧？”

笔锋苍健，山川仍然，人却已不知安在了！

“这出《琵琶记》，笛声总不如箫声好。”

二人拐过一条幽深冷巷，只闻得窗间又传来《琵琶记》的竹笛之声。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陈酿笑了笑：

他深深呼吸一番，只点头道：

陈酿蓦地惊了一瞬，愣然望向那副山川画卷，久久移不开视野。

“没，想到了些旧事，不觉痴然了。徐兄见笑。”

“我兄弟爱吃。”

陈酿的思路一时拉得很远，他神情恍然，只记念着那些回不去的光阴，那些再也逢不到的人。

“本来陈兄有钱啊！却还每日黑我的早点来！”

他方点头，也不说甚么。

这是他南渡以来，头一回见着故交之物，贰心下感慨万分，暗自感喟了一声。一时候，只觉沧海桑田，人间变幻，直教人猝不及防。

徐秣见人群渐散，遂向陈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