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风流子3[第1页/共2页]
陈酿一时不解,只悄悄看下去。
徐秣哪知他想些甚么?见陈酿不肯多言,他也不便多问,只一同朝前行去。
“陈兄自汴京来,应也有此感慨的吧?”
陈酿负手前行,只道:
而那场大火,陈酿与七娘,是隔着汴河亲目睹过的。
当年陈酿的拒婚之举,若换作旁人,只怕早已将他赶出汴京,今后科举入仕,不定还会使多少绊子!
陈酿的思路一时拉得很远,他神情恍然,只记念着那些回不去的光阴,那些再也逢不到的人。
只是,来交常常的人群当中,再无他的师长伯乐,亦再无他的知己老友。
当年他挺身而出,力诛六贼,拔擢太子即位,是多么的风景?当时节,谢府满门高低,尽披朱紫官衣;妇人女眷,无不是诰命之尊。
“陈兄,方才论学,你怎的一语不发?按理说,对于谢大人的画作,你应是座中最有见地之人!何况,此处之人也未曾见过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你是陈酿来?”
“你说如何便是如何吧!”
“待你兄弟可够好的!明早定要与你收钱来!”
他且说罢,不觉有些恸然,只无法摇了点头。悲切之处,倒是没法向人言说的。
徐秣见他一动不动地呆立着,遂悄悄推了一把,唤道:
他方点头,也不说甚么。
徐秣摇了点头,只得先行告别,一面嘴里还念叨着:
陈酿见他有些自责,叹了口气,只道:
只见陈酿顿住脚步,沉吟一阵,方举目道:
陈酿蓦地惊了一瞬,愣然望向那副山川画卷,久久移不开视野。
他深深呼吸一番,只点头道:
“观其画风落款,莫不是汴京谢氏,谢诜大人的旧作?”
“我兄弟爱吃。”
他本日拿出谢诜画作,究竟是要给谁看呢?陈酿四下望去,也不见有甚与谢府相干之人。
“谢大人是位真正的君子,他的画作,原非我能批评的。”
徐秣昂首看了一眼,轻叹一声,遂道:
“我倒要感谢徐兄。本日能再见谢大人画作,已是太可贵了。”
徐秣向陈酿抱了抱拳,道:
徐秣见人群渐散,遂向陈酿问道:
“想来陈兄也听闻过,赵大人酷好金石书画,藏品颇丰。畴前论学之时,他多拿前人书画作评。也不知怎的,本日却拿了当世名家的。”
说罢,他又摇点头,持续负手向前。徐秣见他答非所问,非常不解,只蹙了蹙眉,一时只觉看他不透。
谢诜本是一朝权臣,座中读书仕子,又有那个不知?
陈酿身子一晃,方才回神。他举目看去,面前的街道与汴京非常类似,纵横交叉,人声鼎沸。
闻听是谢诜旧作,座中学子顷刻群情纷繁,无不扼腕感喟。坐得远些的,本瞧不清画作,听人这般说,也只哀叹连连。
他遂俯向陈酿耳边,低声道:
出得巷子,便是江宁最繁华的地点。人群来往,叫卖声声,陈酿只觉统统虚空得很,似朝露烟霞,来去仓促。
徐秣缓了缓,又道:
“皆伸谢大人与陈兄有知遇之恩,突然见着这画作,你心下应是不好受吧?也怪我,你清楚另有事,老是不该拉你来的。”
只是本日画作与昔日分歧,学子们的诗文当中,多有慷慨激昂的言辞。到底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本日一激,那里还能不管不顾地风花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