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忆秦娥2[第2页/共2页]

她这是……在祭许道萍！

陈酿强睁着眼，包了一汪热泪，拼力不叫它落下。

好不轻易将昨日的账目盘点毕了，账房先生清算一番，便抱起算盘笔墨，吃紧忙忙地告别。

说罢，他又抬起一双昏黄泪眼望向窗外，只幽幽道：

他不晓得。

七娘双眼挣得通红，一手抓着地板，一手抓着袍子，只道：

点心直落在地上，声音沉闷。

“掌柜的，有甚么功德？这一声声笑的！”

“该死的不是萍娘，更不是你！是金人！是南侵大宋，毁我国土的金人！”

七娘还是穿戴小郎君的长袍，发髻却未曾束起，只拿一支素簪子撑着，松松挽在脑后。这些日子，因着女扮男装、颠沛流浪，她自是长日未施脂粉。

陈酿一时愣得说不出话。他身子一软，只靠在门上，掌心一松，绮云斋的点心盒子突然自手中滑落。

陈酿垂下头，愣然望动手中的纸钱，忽自嘲地一笑，道：

掌柜遂朝大门边看了几眼，只道：

陈酿见他神情奇特，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倒是懒得理睬，兀自向前行去。

这座楼梯不高，十来步也就上去了。可他与七娘之间，隔着许道萍的死，岂是一座楼梯这般轻易？

掌柜运营状元楼多年，见过很多风骚佳话。恰好两位小郎君的事，却还是少见。贰心中猎奇，思及七娘与陈酿的模样，不时也笑几声。

“我看戏呢！”

眼下，火灿烂着一张小脸，更显得惨白而蕉萃，直教民气疼。

陈酿叹了口气，毕竟还是行上去。他也不唤她，只缓缓推开了房门。

掌柜捏着眼看陈酿，如有所思，只憋笑着嘟哝道：

掌柜见这账房先生诚恳，只打趣道：

“可不是调皮么！两两折腾得这等倦怠蕉萃，也太不检点了！”

他眼中似憋了一团火，三两步跨上前，一把夺过七娘手中的纸钱，往地上狠狠砸去！

阿谁时候，他或许能将她藏在谢府某处，不被金人发觉。或许，能带她逃出汴京……

或许，他向来就未曾放下。一向以来，不过是七娘一厢甘心肠鸠占鹊巢。

她垂下眸子，心中被失落与惭愧填满，只叹道：

陈酿微蹙眉头，心下奇特。进得房中，他方才惊觉，客店仿佛成了一座灵堂。

他怎能不明白呢？

七娘到底有些怕，只将双手相互紧握。

七娘闻着启门之声，身子蓦地一僵，却不言语。

他自是喜好看热烈的，遂上前迎道：

方楼梯口，他蓦地顿住脚步。一时候，他只将食盒的提绳垂垂紧握，心头又暗自细细喘气。

“想来，她芳魂有知，亦不肯我们是这等模样。”

“看戏？”账房不解，“琵琶记不是昨夜里才演过么？又看甚么来？”

掌柜惊了一下，方回过神来，赔笑道：

见他自说自话，陈酿方看向他，道：

啪！

贰心下奇特，遂问：

陈酿垂着眸子，双手攒成拳头，心中堵了一腔心境，只哽在喉头。

陈酿凝睇着她，扶上她的双肩，神情中压抑着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