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见欢6[第1页/共2页]
她心道:赵廷兰虽是纨绔,若论风雅之处,到底不俗。怎奈本身酒量浅。
“你我又分歧。”赵廷兰自笑道。
说罢,七娘又夺回盏儿,饮了一回。她望着盏中花瓣,忽有兴趣,遂赋一阕《女冠子》道:
那人说罢,七娘不及反应,他却又坐下单独喝酒,并不大把七娘放在心上。
绍玉急得焦头烂额,也顾不得思考,只道:
且说七娘这厢已同赵廷兰在酒楼。赵廷兰唤了一大桌的酒菜,七娘倒是分毫不进,只托腮望着窗外,一心盼着五郎他们的动静。
到底不该不带丫头小子的,家中已说过很多回,偏他们几个不听,还瞒着家里。
闻得七娘言语,那布衣少年蹙蹙眉,仿佛不肯多起争论,遂起家拱手道:
“桃夭桃笑,入醉清楚窈窕,尽承欢。佳酿湮红玉,香腮晕粉团……”
他身上的直裰已然洗得发旧,腰佩无甚坠饰,只一个精美的绳结。便是这般一穷二白的模样,却显得高高在上。
他的狷介仿佛是骨子里带来的。细思起来,他方才的词,文采立意皆在七娘之上。或许这便是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即便身着布衣,亦不会叫人看他不起。
赵廷兰笑笑:
“不会接便别接,甚么破词?偏惹人不快!”
“可要人往谢府去瞧?”卞大娘子道,“如果他家去,也便放心了。”
七娘起家,有些活力,直对着他背影道:
绍玉深吸几口气,便道:
说着便饮下一盏,又要了一盏。
“你不安闲么?”
“兴之所至,我说我的罢了!”
五郎和绍玉那边早已急得发疯,只一眼不见,怎就走丢了?绍玉不住自责,怎就由她去了?怎不拉着她?
只见那人气定神闲地喝酒,与四周的喧闹有些格格不入。
“你慢些,轻易醉的!只吃一盏儿便罢。”
她学着小郎君的模样回作一揖,道:
赵廷兰心道:还当他是谦逊推让,本来这般经不得,一盏便醉了,偏还贪酒。
“方才见你时,便闻着酒气,怎说吃不得?”
他夺了七娘的酒盏:
七娘一听这话,顷刻红了脸,只瞪着赵廷兰,拿起盏儿便道:
“当真是个酒博士么?”
“污了尊耳,是鄙人冒昧,小郎君别在乎。”
绍玉一时恁住,五郎瞥他一眼,忙道:
“那是我的词!哪个许你接了?”
赵廷兰笑笑,道:
待他放动手,七娘方瞧清楚。
方才不谦虚请教便罢了,她却还借着酒劲撒泼,到底是屈辱身份,不识好歹的。
七娘一顷刻被震住了,酒也醒了一半。
七娘一恁,清楚是接本身的《女冠子》!
七娘点点头,一脸不甘心肠跟着他。
那人年近弱冠,一副穷墨客的模样。他一身月白布衣,发髻半束,头戴儒巾,再无其他。只是他气韵间透着股冷僻与傲然,大略是恃才傲物的。
“客岁春日的桃花酿,你尝尝?”
赵廷兰笑笑,只把盏儿向她推些。七娘见那桃花酿实在清澈敬爱,又芬芳香醇,只看着咽口水。
七娘回过甚看看那酒,用琉璃盏儿盛着,飘了一两片粉白花瓣,实在敬爱。
她只摆手道:
“是‘七两’,我这弟弟生来身量轻,体质弱些,才得了这名。恰是如此,才多担忧些。”
“呵!如此佳酿,你亦满饮此杯,凭何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