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霜天晓角2[第2页/共2页]

谢诜又托了陈酿过几日将七娘接回，好随谢府女眷一同南下。

“我亦是这个念想。在汴京住了大半辈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那里如许轻易打起来？汴都城中十户九官，当是安排么？”

“老张，”只听有人唤着茶坊伴计，“你怎的不走？我见隔壁那家伴计，早拖家带口，回村庄去了。”

“管他甚么景况！又怕甚来！我便是拼了一条命，也要护住汴京的！”

“金人虎狼之师，冒然应战不过是自损兵力。不如死守汴京，一旦金人攻来，便如畴前普通，拿几个银钱打发了就是！总之莫起兵戈，莫动兵刃，别叫百姓吃惊了才是！”

他身边那群小郎君亦拥戴起来，那等气势，好似下一刻便要上疆场去。

一旁又有人道：

郝掌柜讪嘲笑笑：

何如！一封封请愿书皆是石沉大海，陛下连个出兵的意义也未曾见得！

郝掌柜赶紧让了几个座，又问：

“我看也是！我们泱泱大国，还怕金人蛮子不成？”

说罢，他遂起家告别，只道当铺中另有事。视其眉宇，已然一扫焦炙，直为家眷即将回城而镇静。

郝掌柜虽是满脸忧色，却并非统统人皆这般。

“我家那小子，自小生在汴京，前日来信说，住在村里极不风俗。要吃没吃，要玩没玩。这下好了，过些日子接他们返来，也好生补一补！”

“必然，必然！”郝掌柜抱拳笑道。

“安排这些何为？也不定会打起来，这会子瞎折腾！”

“眼下洛阳已破，倒不得不筹办些后路！前阵子听避祸的人讲，金人蛮子非常残暴，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特别家中有妇女的，更是惨不忍睹！”

“哎！”老张摆摆手，“昨日去过了，晨间又去了一遭，却没个踪迹动静！”

“也不是这个说头！汴京到底是都城，不至于守不住，那里就非要搬场了？”

另有人摇点头，忧心道：

当铺的郝掌柜亦在桌上，他核阅了那少年几眼，惊道：

只是，事到现在，却不得不考虑南迁之事了！

“那么些买卖伴计，总不能置之不睬啊！何况，这里另有些事要做呢！”

前日，太学呈上去的请愿书又没了音信。

郝掌柜无法摇点头：

座中的忧色满满，也换做豁然开畅。仿佛那些金兵，也并非甚么了不得之事。

仁义品德，断不是能在疆场上论的！

宣德门请愿之事，汴京那个不知？在百姓眼中，拉得蔡太师上马，可全仰仗着这群太门生！故而，一听是他们，世人顿时生出几分好感。

老张亦拥戴道：

陈酿至今还记得，那年的夏季特别冷，绝非往年可比。

只见老张面带肝火，一把将茶壶重放在桌上，恨恨道：

话音未落，忽见一人扒开人群，朝桌上狠狠一拍。

老张一面掺茶，一面道：

“我要在你这年纪，自当一同拼了！只是，现在有妻有子的，倒不似你们年青人无牵无挂，总要有些安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