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见欢4[第1页/共3页]

特别对着卞大娘子，自是心下尊敬，至心倾慕，那里有过污言秽语的调笑？原是急了，才说出那话。

“这位小郎君敢是头一返来？”

“姐姐，五郎来了！”

五郎见她娇声抽泣，梨花带雨，心中尤是不忍，那里又怪她了！

待走近些，只见她一双杏眼，秋水流波，新月弯眉别样色彩，直入云鬓，纤纤韵致，不成说也。

“娘子好读杜子美？”

“你又吃不得酒，快罢了吧！”

“已大好了，没甚么毛病！不信你自瞧瞧？”

一挂素帛帐子，案头一盏青纱蝉翼灯，文房四宝莫不齐备。

卞大娘子闻言，忙的起家高低打量五郎：

“呸！黑心下贱的！板子打在哪处，也瞧得么？”

绍玉亦想起来，亦同七娘笑在一处。只丢五郎与卞大娘子，羞在那边不说话。

五郎一听，倒是急了，只向卞大娘子道：

卞大娘子正对镜打扮，闻得卞苍话语，忙命侍儿举着后镜，自是一番打量，方道：

七娘也算开了眼，上返来此，直往卞大娘子处去，那里见得这般热烈？

卞苍见她笑了，心下机警，遂拉过她手并五郎的手，合在一处，只道：

一起皆是她熟谙之人，这个郎君，阿谁娘子，来往号召，八面小巧，摆布逢源。

“这便对了！好轻易见一回，和和蔼气的才是。”

卞苍瞧她模样，自笑了笑，只道：

“卞大娘子也不是外人，你将息些。夜里出去若受了风，恁害头疼。”

三人见她，皆起家作揖，卞大娘子亦道了万福。

见着她来，七娘煞是一惊！比之上回初见，倒愈发见斑斓了。

“且请出去。”

五郎瞧她模样，亦道：

“好姐姐，我口里没个遮拦，且饶了我罢！”五郎只兀自作揖。

卞大娘子羞嗔道：

七娘不大懂，举着集子，指着那处道：

七娘年幼，又是女子，才饮两盏便带了酒色，粉面透出红来，倒是比胭脂都雅的色彩。

七娘遂点点头，由卞大娘子带着去了。

卞大娘子又磨了半晌，方自卷了珠帘，款款而来。

“不哄你的！那夜从你这里归去晚了，他母亲罚他抄了一夜书。次日他父亲又知了，恁打下几十扳子，在床大将养了好些光阴。不怪他不来，实在是身子不便利。”

世人都笑起来，卞大娘子回身嗔道：

七娘忙扶她起来，自作一揖，学着五郎的模样，道：

卞苍瞧了她一番，只自语道：

“大娘子点得这茶，倒叫我想起前日读的一阕词来。别的也罢，只一句好。”

卞大娘子只不睬他。七娘忙来安抚道：

卞大娘子接过集子收好，扶她躺下，笑道：

五郎请她身边坐，她娇娇恰好拉卞苍一同坐下，又叮咛侍儿摆了茶具，与三人点茶吃了，并不与五郎过话。

只见七娘微醺模样，一双眼儿惺忪迷蒙，玉腕拖着粉香腮，束发的玉带搭在溜肩上。

她又打起帘子扶七娘躺下，锦灰褥子并丝织软枕，床铺亦素净得紧。只枕下半压着本杜甫的集子。

她只四周张望，满眼看不尽的灯火繁华。

“原是谢郎！”卞苍忙作万福，“听红菱姐姐提过很多回，不想年纪轻得很。”

“小娘子有礼。”

“不要紧，过会子便好了，”七娘摆动手，“不好冒昧大娘子的。”

又见绛唇新点，粉面初匀，十指儿鲜笋般捻着白绫挑线月光裙。正个粉嫩嫩，白净净的美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