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碧云[第2页/共3页]

红珠一听便明白过来，恐怕昨日她跟朱老太太吵嘴的事让朱桂达晓得了。这家中，到底还是朱桂达这大男人要脸面，这事既闹了出来，姜氏便不好持续装聋作哑了。

那张媒婆笑道：“……mm你这家里福分大，个个女人都长得水灵，我是最乐意喝你这儿的茶的……”

朱紫兰惊奇看了她一眼，“你晓得谁来了？”

朱碧云一怔，半天没言语。

朱紫兰气哼哼道：“就该剪坏了让你穿不着。”

至于姜氏说朱碧云给她做衣裳嘛……红珠倒也猜到了些秘闻，顿时笑了笑，反问她：“如此多谢大伯娘了，只不知是甚么好料子？”

红珠一看吓了一跳，碧云这一剪子下去别说她了，就是三宝穿戴都该嫌短，红珠只好从速伸手拦住了，“碧云姐，这错了，一剪子就剪坏了。”

红珠便了然了，左不过就是翻出来几件朱碧云的旧衣给她改小了罢了。旁的不说，这点大要工夫姜氏向来做得极好。她内心闷了一下，到底面上不显甚么，只承诺一声，对着张媒婆笑了笑，而后先她之进步去了。

不过这会儿朱碧云的未婚夫病重，她爹娘想要给她退亲，她这儿竟是乖乖的一句话没有，红珠就有些太佩服她了。这嫁，还是不嫁，自家亲娘，便是说错了甚么，又能如何。

红珠大伯家这两个女儿，朱碧云像姜氏，细眉细眼清秀恼人，而朱紫兰肤白脸嫩明艳美丽，长相都生得极好。性子上，朱紫兰像朱老太太，这朱碧云倒是个木讷寡言的，比不得紫兰利落。

走了两步才听得张媒婆笑道：“我走街串巷的，就没见过一个有大妹子这么心慈的，看你待这程家后代的情状就晓得了，你们朱家是良善人家啊。”

但姜家到底是几十年没人再考出个功名来，子子孙孙分薄了田产，渐渐儿家业也就式微了。姜氏做闺女时除了那名声好听些，实则是忍着苦含着泪过了好几年苦日子，熬得人那面庞看着都长几岁。

朱紫兰不乐意了，“姐，你如何还帮着她说话。”

姜氏神采淡淡地瞥过来一眼，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想起甚么似的柔声道：“你碧云姐那儿给你做衣裳呢，你去看看甚么喜好的，也好帮把手。”

朱紫兰气道：“你打的好主张！还惦记我的衣裳来了？可见奶奶没骂错你，你就是个贪婪鬼。程红珠，我的衣裳你就是破了烂了也毫不给你！”

因姜氏这出身，她常日行动倒也有几分端方，倒不是说她贤惠漂亮，只说她行事起码都得有个启事挡着。比如退亲，约莫就是八字分歧之类的启事。

“谁奇怪。”红珠仰仰脸对她讽刺一笑，底子不睬她，反倒瞥见朱碧云在一旁一向没给个回应，就伸手去推她，“碧云姐，你如何了？”

大伯娘姜氏笑着，正在后门迎那张媒婆出来，便也瞥见了红珠。

许是红珠毕竟不是个前人，才会闹不明白。

红珠暗自推断启事，也只能从姜氏根子上想。当年姜氏生了宗子伯修，这嫡长孙朱老太太奇怪，立时就抱了去养。到朱碧云出世，当时朱家小姑朱妍梅还未出嫁，朱老太太对孙女就不甚上心，因此这朱碧云倒是养在姜氏跟前的。待朱妍梅出嫁，朱老太太感觉跟前少了人，又将朱紫兰抱了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