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页/共3页]

上山也就那么一处山道，马车还离得远就堵上了行不得路，只好弃了。幸亏李二舅喊来的车夫是熟人，说好了让他在山劣等着，也顺道帮着看看行李。李南兴和程文涵两个带好了笔墨纸砚等物，四人就赶着上山去了。

岂知程文涵倒不太计算这些，也没说甚么，就应了。李氏多说两句，程文涵还嫌她没事尽乱想、瞎操心。

转头李二舅再去接了李南兴，红珠给他们奉上吃的，随后一行人就仓促往城门处赶。程文涵拥着被子，不一时就半睡半醒了，红珠倒还勉强撑着些精力，瞅见这黑乎乎的，路上竟还遇着好几辆马车。到了城门处，红珠他们还不是最早的一批，城门前已然排了三两批人了。

想来是世人赶路都心急，红珠只觉比上回过得快，含混着就到了西山脚下了。

依着那西山书院的学风，既有那制式衣裳的端方，也就不是那讲究身外之物的，这学子入了书院，只求读书，只问本心，这才是端庄肄业的门路。

李氏又是喜又是忧?，摆布挑不出来。

红珠忽的记起来，那日蒋先生还特特提示过程文涵一事，说是入门试那日要趁早畴昔，事前找了管事记个名儿。她心想他们两个现在是得了荐书的，和明日那很多赶去报名入门试的学子不一样。虽是这荐书她弟弟凭本领得的，但未免多肇事端，如果能躲开那些人，倒也是件功德。

李二舅皱眉道：“行了，你也别尽胡说了。那山上客舍才几间大小，能住几小我？就算底下那村庄住满了人，那也无妨。书院的管事们都是办老了事的，他们也晓得大师上山要些时候，总得等人都到了差未几了，报好了名字、排号了号码，才好开端测验。我看这一通下来，这第一日约莫也得近午才开端考。”

李氏被红珠这般一劝，也想明白了，狠了狠就挑那最简朴实在的料子，做了丰富和缓的棉袍棉衣来。她怕程文涵不明白，还拿红珠的话换了几个词去劝他。

钟氏不美意义地笑，“唉，这都叫你看笑话了。”

先两日程文涵还说,山上书院里头世人都有制式的衣裳器具，样样齐备的,只说让他娘别忙着做活,既用不上了，就不必累着了自个了。

红珠将这事一说，李二舅和钟氏都说好。

钟氏这才放心了些，想了想却又说：“趁早不赶晚，能第一日考了才好，不然就得操心住在山上了。”

李氏游移道：“我们是有荐书，约莫另排一边，第一日应当能轮上吧。”

如果为了程文涵脸面上都雅，给他购置华丽衣裳，给他多多的财帛花消，乃至去雇一个书童上山去服侍他……一则，他们眼下虽开了个食铺赚了些许钱银，可到底家贫，这些又如何能够供上？

李二舅只好说：“是了是了，都听你的安排。”到底没忍住还是抱怨了一句：“这还没考呢，就说到天遥远去了。”

不一时，城门就开了，有城门卫叫唤着马车缓行。出城时，红珠姐弟这车还被个卫兵掀了车帘子看了一眼，这才放畴昔。

钟氏忧心道：“我看这事说不准，先两端都预备着，这过夜的物什也给带上。”

二则，若他们不顾家底这么供他，反倒还移了程文涵的心性。莫非叫程文涵去学那等势利小人，还未退学就学着先敬罗衣后敬人么？眼下做几件好衣裳还是小事，就怕有一有二，今后他如有甚么不及同窗的，内心头不安闲，就自大自怜起来……这般眼界狭小，困于本身，这去西山读书不是功德，反而成了极大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