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1页/共3页]

李二舅只好说：“是了是了，都听你的安排。”到底没忍住还是抱怨了一句：“这还没考呢，就说到天遥远去了。”

出得城来，路上除了些许抢先抢道的，倒也别无它事。红珠在车上闭着眼睛小憩养精力了，半途唤醒程文涵一道吃了包子和鸡蛋，又喝了热热的姜汤。

钟氏说完行李，还担忧有甚么不对，正愣着神想着。

程文涵这衣裳是要做的，可如何做却得有些讲究，那衣裳的料子选简朴丰富的，款式也做浅显风雅的也就得了，不必操心去挑多好的。红珠晓得李氏是担忧程文涵独个离家搬去书院里，若东西不好被人瞧不上，架空嫌弃了他。可她劝李氏细想一想，程文涵是去读书的，又不是为了攀比家世不是？

想来是世人赶路都心急，红珠只觉比上回过得快，含混着就到了西山脚下了。

若平常，李二舅是不耐烦听钟氏说这些烦琐细碎的话，今儿他想来是欢畅，只坐在一旁喝茶不搭话，由着钟氏一样一样干脆。

李氏被红珠这般一劝，也想明白了，狠了狠就挑那最简朴实在的料子，做了丰富和缓的棉袍棉衣来。她怕程文涵不明白，还拿红珠的话换了几个词去劝他。

说好了明日是李二舅和红珠送他们两个去书院，而钟氏和李氏留下看着食铺以后，李二舅就吃紧赶去熟悉的人家里订车。钟氏和李南兴回家安息，红珠也让李氏跟程文涵先睡，她熬夜去做些便利路上带着的食品，因要预备着山上多住一日，更是要多多筹办一些。

程文涵这时开口道：“不错，先前伯修哥说过，这第一日上午都是慌乱乱的，先一起统共排序。”顿了顿，他又道：“若第一日轮不上的，便跟第二日来的一道考。”

红珠将这事一说，李二舅和钟氏都说好。

寅时三刻，他们就起来清算了，而不到卯时，门口就敲响了，红珠出去排闼一看，公然是李二舅叫来了一辆车来接他们。天还黑着，红珠和程文涵搬了承担，而后上了车，李氏还仓促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省的他们赶路受冷。

李二舅这时也回过神来，便道：“我看她拿了个荐书都欢畅得不成模样了，约莫她内心想着儿子明儿一去，就被先生一眼看上，不必再返来了――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一时，就到了书院庙门。

钟氏不美意义地笑，“唉，这都叫你看笑话了。”

李二舅还道：“这么说来，倒是今晚就去订了车才好，明儿城门一开就得解缆了。”

半路上李南兴口中念念有词，神采有些发白。红珠见了，少不得也去留意程文涵，却发明他除了因着上山有些气喘脸红，别的竟无非常。也不是她自个夸耀弟弟，只眼下这么一比，到底是程文涵心性慎重些。

钟氏转头一看自家儿子，果见李南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笑了笑也就罢了。想了想，又顺势叮咛李南兴和程文涵两个明儿测验的事。

钟氏这才放心了些，想了想却又说：“趁早不赶晚，能第一日考了才好，不然就得操心住在山上了。”

红珠瞧着钟氏这般焦心模样也觉好笑，好笑过以后，又不得不感慨她一片慈心。再看李南兴程文涵两个，红珠不由暗道，这回他们可要尽力考上啊。

山脚下还是那一条民居聚合构成的小市街，现在不比先前，一眼看去处处都是喧闹的车马人群，那山道前头一片空位还多了很多软肩舆，想来是预备着做那些上不得山的老爷夫人的买卖的。更有那摆好了的笔墨摊子，另有早点、茶水摊子，这一大早的就成了集市了。若不是红珠还复苏，可就当这会儿才过上元节了。